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沒有道喜,隻有一些零碎的嘲諷,和懷揣惡意的竊竊私語。
明明是一樣的學校,曹照林那卻門庭若市。
班主任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從鎮上帶來我惦記已久的綠豆糕,同我坐在田邊看著生機勃勃的作物。
她就一直看著,一直看著,隨後指著那片田笑著說:“突然感覺當農作物也不錯,隻需要向上生長就好了。”
“但長勢不好我們就沒有收成了。”我家沒有地,但我還是這樣說。
“這是人為定義的,不是嗎?”
她好像沒說什麼,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做好自己,不要被他人定義嗎?
天色黑得晚,但回鎮的路很崎嶇,她需要早點走。
臨走前,她將一袋包好的綠豆糕遞給我,說是給得意門生的畢業禮物。
我沒有推脫,隻是有點局促。
我沒有東西可以回禮。
“沒事,你的成績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她看出了我的拘謹,踏上自行車,回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朝我揮手。
她迎著風,走進光裏。
我回家打開袋子,裏麵除了綠豆糕,還有一筆錢,夠我一學期學費和生活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