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她就跟上了我,一直跟到我回到馬廄,臭味讓她皺了眉頭,但還是跟著走了進來。
「我請你曬了太陽,你總得請我吃頓飯吧。」
她自來熟地在院子裏坐下,恭叔喂馬回來帶了酒菜,我們三人就這樣吃了一盅。
她被酒辣得斯哈斯哈,玩遊戲輸了卻還是一口不落。
好性子的姑娘,連恭叔都盛讚她。
可惜,可惜啊。
我知道恭叔在可惜什麼,這樣華貴的麵料,不是尋常百姓能用得起的。
晚上來接她的馬車,那個式樣,隻有皇室能用。
皎皎如明月一般的公主,和滿臉膿瘡的馬夫,本就是雲泥之別。
沒多久侍郎府忙了起來,聽說是要參加賞菊宴,說是賞菊宴,其實是給公主相看駙馬。
我那個兄長,很早就忙活了起來,沐浴束發更衣。
我牽馬過來的時候,聽見父親對他千叮萬囑。
要贏得公主的青睞,那我們整個侍郎府都可以扶搖直上。
他規規矩矩應了聲諾。
隨後十分和善的對著一旁牽馬的我招手。
「我怕衣服皺了,辛苦小哥來給我當個腳蹬。」
我感覺到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看了我一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打算走過去的時候,我的師傅站了出來,先跪在了沈長恭的麵前。
「奴做慣了,還是奴來吧。」
沈長恭也沒有刻意為難,笑了笑就踩著我師父的背上了馬車。
恭叔看出來我那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舜華那邊怎麼樣了。
她有沒有挑中心儀的夫君。
希望他不要看上我那個兄長,雖然沒有跟他長時間相處過,但憑借我在府裏的觀察,他這個人,陰得狠。
晚上的時候,沈長恭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聽說連公主的麵都沒見著。
「聽說是有人刺殺公主,還動了火藥好大的響聲。」
刺殺?那舜華不會有事吧。
我下意識就想出府往宮裏跑,完全沒想過,我這樣的人怎麼進得去皇宮。
所幸剛出門就碰上了灰頭土臉,手捧著一碗麵的舜華。
「登登登登!」
她獻寶似的把那碗長壽麵遞給我。
上回跟我回馬廄,從恭叔那裏知道了我生辰將近,所以特意學了這一碗長壽麵。
我摸了摸她鼻頭的灶灰。
火藥?遇刺?
我氣得不行,轉頭就走。
她跟在後頭,哼哼唧唧。
「嘗一口嘛嘗一口嘛,我做了很久的。」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遇刺了,你還這麼著急,是在,擔心我嗎?」
她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湊到我跟前。
我抓起他煮的麵,囫圇吞棗般的吃完,把碗塞還給她,讓她趕緊走。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她纏著我,「壽星不能說假話。」
「麵好不好吃?」
「好吃。」
「你喜不喜歡我?」
喜..字到了嘴邊,趕忙吞了回去。
她也不急,抱著碗邊跑邊回頭。
「三天後告訴我!我在屋頂上等你!」
我笑容咧在嘴角,還沒來得及收回,就碰見了沈長恭。
他還是那副陰測測的笑。
「幼弟攀上了公主,怎麼瞞得那樣好。」
我毫不客氣地將他撞開。
「怎麼?兄長精心打扮卻連公主麵都沒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