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在學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楊晴同學,父母是讓你來讀書的,不是讓你……讓你。」
班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支支吾吾的,後麵的話羞於說出口。
被叫到辦公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師要說什麼,我無力的解釋著:「老師,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傳,而且我跟你爸打電話了,你爸都認了,還叫我好好管教你。」
一聽見我爸的名諱,我心就涼了大半截。
那之後我每時每刻都繃著神經做人。
班裏的同學對我避而遠之。
紀旭更是帶頭霸淩我。
對著我頭發扔嚼過的口香糖。
在我的衛生巾上麵撒癢癢粉。
紀旭帶頭哈哈大笑:「接客接多了染上病了吧。」
安靜的教室裏突然爆發出的笑聲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扭頭齊齊的盯著我。
我夾緊雙腿,在板凳上不安的挪動著。
我的動作落在他們眼裏瞬間說明了一切。
學校本是我逃離家庭的避風港,而現在我在學校跟家裏都夾著尾巴做人。
我求過我爸讓我轉學。
我爸卻說:「坐得端行得正,你轉學能改變事實嗎?你還想換個地方給我們老楊家丟臉嗎?」
我奮力的反駁著,卻毫無用處。
那之後我爸對我的監控越發的變本加厲。
我除了每天九點五十八之前一定要到家之外。
他會翻我的手機,看每一條短信,每一條微信消息,每一筆轉賬記錄。
甚至我打電話的時候他要貼到我耳邊來聽。
「十五塊八,你大晚上的買什麼了?」
「來姨媽了,買了兩包衛生巾。」
我爸一臉的不信,直到我媽拿著帶血的床單經過,才打消了我爸的疑慮。
「以後買了什麼東西,記得把小票帶回來。」
「好。」
「這又是什麼?」我爸突然翻出我跟我朋友的一條消息,看起來十分激動。
我看了一眼消息界麵。
高二那年,我們都很單純,陽光照在安靜的自習課堂裏,空氣中彌漫著書香,我迫不及待的對你眨眨眼,向你扔出了一張紙條,打開上麵寫著:幫我點一下……
而我回了一句好了。
我急忙解釋道:「那是我同學叫我砍價。」
「還眨眨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所謂的鏈接,就是為了掩蓋你們發生不潔關係。」
「狗屁鏈接,隻有上麵的字是真的。」
我爸從來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我無話可說。
「沒話說了,承認了是吧。」
那天下午我被狠狠的打了一頓,下不來床那種。
我爸軟禁了我一個月:「不想讀書就別讀,去學校給我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