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個巷子裏,淩淮紅著眼說「沈愉,嚇到你了。」
沒等我反應,他落荒而逃…
三年後,同樣的場景,他又在跟我道歉…
明明每次都是因為他的及時趕來,我才能得以幸存。
我感激他還來不及,為什麼會覺得我害怕?
「扶我起來,我沒有力氣了。」
我撇著嘴委屈的看著他:「疼死我了。」
沉默了半晌,看他依舊愣在原地,我朝他晃了晃手
隻見他臉上閃過些錯愕,隨後趕緊把我拉了起來。
我順勢往他懷裏一倒 ,佯裝柔弱:「多虧你了,淩淮,真的。」
語畢,他身體明顯一怔,我趕緊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了起來。
看他歸於平靜,我走到變態男人身邊,蹲下身掀開了他的帽子。
這一掀愣是嚇了一跳。
大叔?
那個整天胡言亂語的瘋子大叔?
我是真沒想到是他。
淩淮站在我背後:「他老婆跟女兒車禍去世了。」
我一臉疑惑的抬頭:「那也不至於瘋啊。」
「她老婆跟他吵架故意開著車子出去的。」
頓時,我說不出話了,我應該知道是哪句話把他激怒了。
但是他失去女兒也不至於覬覦別人女兒阿,還做出這麼下三濫的勾當。
實在是該罵。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舉手報告院長有變態。
院長直接獎勵了他七天禁閉室。
看著大叔從我身邊走過,我沒忍住拍了拍手,
或許是掌聲太大,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罵罵咧咧也沒有胡言亂語,一向混沌的眼裏竟然出奇的清醒。
送別了大叔,我就趕緊去找了唐宜。
「怎麼樣,昨天沒有見到鬼吧。」
她坐在桌前一言不發,木愣的攥著手。
「姐姐,謝謝你。」
本來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是唐宜卻隻是盯著牆上掛著的畫出神。
我隨著他的視線這才注意起了牆上的畫。大大小小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掛在牆上。
瞬間,我的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我強忍著心裏的不適問她:「這些眼睛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她回頭看我:「因為我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啊。」
「這麵牆裏有個人,所以我要畫眼睛擋住他。」
沒來由的,心裏一顫。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以後不會再有人看你了。」
聽我講完,她木然而立,臉上毫無表情的指著牆:「姐姐你騙人,現在他就在看著我們呢!」
順著她指的方向,隻看到了一張最大的眼睛,黑漆漆的瞳孔,眼尾有些下垂。
如果隻是普通的眼睛或許我還不會那麼害怕,這下垂太有標誌性了,如果不是唐宜親眼見過,她是絕對想不到要這麼畫眼睛的。
想到這,我走到了牆邊,一把撕下了畫。
裏麵赫然是一個拇指那麼大的洞。
透過洞,對麵的禁閉室空蕩蕩的。
似乎沒有人住過…
往下一瞥。
頓時,我的心臟砰砰直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