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發現每天過著三點一線毫無意義的生活時,我就徹底擺爛了。
這日子實在是沒有盼頭。
我頹廢的吃完藥跟著大部隊來到了活動場所。
很好,今天依舊是無聊的下圍棋。
說是下圍棋,其實整個精神病院湊不出一個正常人。
傻子跟傻子玩,瘋子跟瘋子聚,還有幾個像我這樣的隻是麻木冷漠的坐在一邊。
我巡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淩淮的身影,像這樣的活動他好像從來不參加。
精神病院搞特殊,不愧是他。
我一把拉過嘻嘻哈哈的傻子:「你大哥哥為什麼不來?」
「大巫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鼻涕啦擦,嘟囔著嘴:「放開我。」
話應剛落,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個手拿樹枝做著太極動作的大叔,他棍指我腦袋一臉正義。
「呔,就是你個女妖精抓了我女兒,看我降妖除魔,放開他。」
我頓時咋舌,識相的鬆開了傻大個。
看著他們勾肩搭背跳著離開,我仰天一陣無語。
「姐姐,你是在找淩淮哥哥嗎?」
突然,手上傳來一陣冰涼。
我一個寒顫,這三伏天,怎麼會有這麼冷的手,我低下了頭。
是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女孩,穿著小號病號服,嘴唇蒼白 眼睛明亮。
「嗯。」
「淩淮哥哥在被秘密治療。」
說完,他環顧四周,對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你別告訴別人。」
「什麼秘密治療?」
「我也不知道,但是淩淮哥哥身上總會趴著一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鬼。」
鬼?
好的鑒定完畢,又是一個胡言亂語的。
隻是對於她 ,我還是有點心疼,她看起來才那麼點大,就要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一日又一日。
下午,淩淮回來的時候,我正蹲在門口剝橘子,這還是護士姐姐偷偷塞給我的。
「呦,回來了。」
他看起來很疲憊,眼圈烏黑 ,臉色蒼白,淩亂的頭發散落在額前。
沒來由的不對勁。
我遞給了他一半橘子:「吃點,有點酸。」
「混的不錯,都能吃上橘子了。」
他抬起頭對我擠出了絲笑,隻是這笑怎麼看怎麼有點像強撐。
「那可不。」
我故意沒問他去哪了的事。
跟淩淮在一起三年,我還是清楚,有些事情隻要他不說,就問不出結果。
就比如他的離開,走的莫名其妙的,我是真不相信他是因為得了精神病怕拖累我這一說辭的。
我和他一起蹲在門口吃完了橘子。
直到護士姐姐把我叫進了房間。
她一臉嚴肅:「你們認識?」
看她的表情似乎很不想讓我們認識一樣,我猶豫再三,在狡辯和誠實之間來回徘徊,還是選擇如實道:「他是我前男友。」
頓時 ,她的表情就不對勁了,神色愈發沉重,趕緊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
我一臉懵的搖了搖頭。
他顯然不太相信,皺著個眉:「你怎麼會喜歡他。」
「我也不知道。」
「以後少跟他接觸。」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護士姐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比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