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間的香水味已散盡了,雕花蠟燭也燒得燭淚斑斑。我看著鐘表的指針一圈圈轉動著,手機聽筒裏反複傳來冷漠的忙音。
這是宋知遠第一次夜不歸宿,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原因。
一顆心漸漸冷靜淡漠下來。
終究是我一廂情願。
這一晚,我獨自輾轉在床上,徹夜難眠。
唯一的好消息是,盛華集團的困境總算得以緩和了。宋知遠出手挽救了許家的敗局,但也隻是讓許盛華不至於破產而已,當日盛況,早已煙消雲散。
我放下心來,竟隱約有一絲快意。
我終於不欠他們什麼了。
那些年許家對我的折辱和輕視,如今終於遭到了反噬。
從此可以兩清。
一夜未眠。清晨,我頂著黑眼圈坐在窗前出神,忽然手機響了。
竟然是警方傳喚。提著一顆心趕到公安局後,我一眼瞥見了宋知遠。
原來,當初把我賣進許家的那個人販子落網了。
宋知遠昨晚就接到消息,當即趕了過來,匆忙之下連手機都沒帶。
這幾年他一直都在關注著這個案子,卻因為擔心我情緒不好,始終沒有提過。
經過一夜的審訊,那犯人交代得清清楚楚,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媞媞,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宋知遠見我臉色發白,有些擔憂地握緊了我的手。
「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我盯著犯人狹長的雙眼,強自壓抑著心頭恨意,一字一頓地詢問。
事到如今,兒時所受的苦已經無從彌補,我隻想知道,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