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田田氣色極佳出現在我辦公室裏,她炫耀似地從包裏拿出一份檢查報告單:“我懷孕了。”
“懷孕找你爹啊。”我懶得和她扯。
“你不生氣?”她僵了僵,“你霸占他這麼多年,我不希望你心存幻想。”
她揚起手撫過卷發,無名指上,赫然是當年章陸知為我親自設計的鑽戒。
花了幾千萬。
為了讓我看見這個鑽戒,她幾次撫過劉海,最後忍不住說重點:“有些鑽戒,跟人一樣,即使換了主人,尺寸也非常合適。”
我緩緩從電腦裏抬起頭,唇角一勾,“告訴你一個秘密,章陸知不能生育。”
我的前未婚夫出身優越,是個商業天才。
旁人隻知他手段果決,冷靜自持,凡牽扯利益,沒人能比他狠。
隻有我知道,他患有一種叫戀愛腦的大病。
某次,我隨口說自己不喜歡小孩,太吵太鬧,結果幾天後,我就在他的書房翻到結紮手術的病曆本。
麵前踹著肚子的女人突然臉色僵硬,顫抖著聲音說:“啊?這不可能,他的遺產留給誰……”
“不如我替你告訴他,你懷孕了。”我揚起手機,“要麼,趕緊滾。”
章陸知這種天嬌之子,肯定無法容忍剛把情人扶上位,轉眼頭上就綠油油。
何田田瞬間變臉,語氣謙卑地和我道歉:“程姐姐,別生氣,我馬上滾。”
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後,失去章陸知,對我影響巨大。
比如我的小破公司,股票跌得厲害。
外界一聽我和章氏的繼承人分手,牆頭草一邊倒,全在賭我的公司什麼時候破產。
下午,我化了個慘淡的妝,參加新聞發布會,耗費不少巨資,聯係幾家媒體和電視台記者。
這些巨資,是我拍賣章陸知送我的珍貴收藏品換的。當年他對我窮追不舍,我心裏不耐煩,脫口說出:“不送車房包,幾千萬都沒花,就想追我?”
希望他能擦亮眼睛,放棄追求我這樣媚俗又拜金的女人。
結果這些年,他像深窟巨龍一樣貪戀積累金錢,站在周扒皮的底線上瘋狂試探,轉頭送我的禮物又貴又不能用,“程凡安,你不喜歡?這個很貴。”
我黑著臉搖頭:“tui。”
最後硬生生把我們兩個人都變成媚俗又拜金,由於他對別的女人太摳,連主動爬床的美女都少了一半,剩下的不在乎錢的富豪千金,他又看不上。
我問過他:“她們不愛錢,隻愛你,真心給你都不要?”
章陸知皺眉思索,許久,“真心值多少錢?”
我甚至懷疑,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出生時腦補缺氧沒讓他成為智障,但上帝也抽去了他某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