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緩緩啟動,坐在我左邊的小花李思思就開始吱哇亂叫,吵得我腦袋疼。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看了看:「姐,現在剛騰空兩米。」
周禮安倒是安靜的很,但我瞥眼看見他額間冒出的冷汗。
很好,也是個恐高的。而且死要麵子,把恐懼放在心裏,把裝逼留給攝像機。
這組沒一個靠得住,要想最後不被墊底懲罰,還得靠我。
大擺錘開始搖擺,失重感突如其來,順著呼呼的東風,李思思杯子裏的水灑我一臉。我在接收空中水彈的洗禮時,右邊高冷頂流周禮安也開始莫名其妙的話多了起來,還一把扯住我的衣服。
「唉呀呀呀,媽媽呀,這可太嚇人了。」
「救命!」
「我這個卡肩好像沒卡好!」
「唉呀呀呀我要掉下去了。」
他這人設自己都立不住呀,哪兒是來辟謠來了,簡直是自己砸自己的鍋。
我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地麵,爆發出咆哮:「爽!!!太爽啦!!!!」
我從小就喜歡遊樂園裏的刺激項目,要不是礙於手中有水杯,真就很想張開雙臂擁抱天空。
但即便再不害怕的人也阻止不了牛頓的地心引力,一百八十度時,我杯中的水呼呼往外漏,毫無疑問,順著風全灑到周禮安臉上了。
周禮安「啊噗啊噗」地往外吐著水,臉都綠了。
天上風大,我結結巴巴道歉的聲音瞬間消失在風裏。
然後我聽見李思思怒吼:「我的假發!!我的假發要掉了!!」
李思思的長假發片如海藻般在半空中飛舞,僅剩的一個卡子卡住了頭皮。
我趕緊伸手給她按住。
這邊房子剛起火,那邊又開始犯水災。
周禮安甕聲甕氣,「救……啊命啊……」
大概是太害怕了,害怕到他淚失禁,眼淚鼻涕一塊掉,鏡頭可享福了,這倆名場麵收視率直接飆升。
粉絲們在直播間笑個不停。
「李姐不理解,為什麼假發要自由。」
「俞玥真勇啊!還能給按住姐姐的假發,girls help girls!我哭死。」
「咱就是說周禮安那高冷一定就是裝的,隻有綜藝能夠讓他釋放天性。」
「我就說周禮安一定能做出來和狗打架的醜事。」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俞玥受難日。」
為什麼說是我的受難日,因為此時我又趕緊艱難的從兜裏掏出衛生紙給周禮安擦完鼻涕擦眼淚。
一場遊戲結束後,我得了大擺錘ptsd。
主持人檢查任務完成程度時,我們組的水杯裏湊出的水都打濕不了一張麵巾紙。
其他組也沒有那麼幸運,但零零散散湊出的水起碼能倒滿一個小酒杯。
「周哥,李姐,你們下個任務要是再這樣,咱可真就墊底接受懲罰了。」我弱弱地提醒道。
李思思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蹦出仨字:「我努力。」
周禮安完全是丟了魂,那高冷都不用裝了,現在是一句話都沒力氣說了。
節目組似乎和高空遊戲杠上了,第二個任務是過山車化妝。
每一組需要出兩個人,坐在過山車上給對方化妝。
這可難不倒我,但能難倒我們組。
當主持人問到另外一位參與遊戲的嘉賓是誰時,周禮安和李思思互相對視一眼,風度和客氣都消失不見。
他們指著對方:「你上。」
剪子包袱出,三局兩勝,周禮安輸了,他又得硬著頭皮上。
怎麼說呢,周禮安的臉比那天上熱搜還要黑。
我拍拍周禮安的肩膀:「沒事兒,有姐姐在,姐姐罩你。」
怎麼說呢,周禮安看我的眼神有難得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