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待了一晚。
次日醒來時我打開了家裏的監控,對方徹夜未歸。
按道理我應該擔心的,可不知為何我卻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直到早上七點多他才回來,也沒覺得家裏少個人有什麼問題。
收拾好就去上班了。
我們同居有一段時間,每天我都會準備好三餐,都是他愛吃的菜。
也因著這個緣故,我去報了烹飪班。
以前在家做飯時能把廚房炸了的我終於能做出一手好菜。
連來我家做客的所有人都豎著大拇指誇讚我,羨慕蘇離川能找到這麼會做飯的我。
我很高興,不顧手上密密麻麻的創口貼,依舊堅持親自下廚。
「你天天搗鼓這東西,不過是口腹之欲而已。出去買一樣都可以,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以前那般的樣子嗎?」
「不好嗎?」
即便有吸煙機,身上也難免沾染上味道。
我一愣,明白他的意思。
先前我就是被家中寵愛的女孩,光芒萬射。
如今疏於打扮,跟他站在一起還有點顯疲憊。
「你自己好好想想。」
「可我......」
蘇離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都是為了他才會去做的啊!
明明當初在一起不久後是他先說外頭的吃不習慣,我才主動做飯。
現在又嫌棄我做飯太掉價,真是有苦沒處說。
後來我才知道。
愛與不愛,區別真的很大。
他不來找我,我也不去找他。
趁著這次剛好來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結果表示我一切都好,就是別太勞累了。
我捏著報告單走出來,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路過一個病房時,突然就聽見了蘇離川的聲音。
真是的,難道都出現了幻聽?
可那聲音卻是那麼的熟悉,讓我有了些恍惚。
從門邊往裏頭看去,竟然真的是他!
還有那張我印象深刻的臉,葉映秋。
心口有個答案呼之欲出,我下意識地掩藏身影。
以前我從不幹偷聽這件事,但如今想確認一件事情。
葉映秋臉上有些蒼白,可依舊活潑愛開玩笑。
和我在一起很少笑的蘇離川,嘴角都沒放下來。
「這裏的夥食也太清淡了些,改天我親自給蘇哥您做,絕對比這個好吃多了。」
「我知道,上次你不是露了一手,很不錯。」
兩人嘻嘻笑笑好不快樂,倒像我才是那個橫插 進去的人。
葉映秋話題一轉,轉到我身上。
「蘇哥,妙妙姐的生日會你沒去,她該不會生氣吧?」
「那有什麼,年年都有的生日,不差這一回。」
「這就好,我怕她會怪我,才沒讓蘇哥你去成功。」
她調皮的吐吐舌頭,看起來很不好意思,但我從她的眼裏卻看到了狡黠。
蘇離川提起我時眉頭稍微皺起,他一向覺得像我這種比較黏人的女生很煩。
本來同居是為了更好適應未來婚後生活,不知從何開始竟然變成相看兩厭。
「不提她了,你這次發燒得嚴重,她不會在意的。」
他有什麼資格來替我來判定?
明明我的心裏痛到極致,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入心裏。
我大口的喘氣,盡量不發出聲響,捂著嘴巴逃離這裏。
從前的記憶在我腦海裏走馬觀燈似的經過,那些愛意也不摻假。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也許早就有痕跡了,隻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
蘇離川在幾個月之前就表現出特別的煩躁,連著我也感覺行動不自在,好像下一秒就會發火起來。
陪在我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聊天的信息越來越少。
許多事情在發生之前就早有過跡象,就看本人能不能察覺到。
當真正看到後,才恍然大悟。
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就想賴在這裏暫時不出去。
即使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我還是不想離開。
「妙妙,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陳娜被急哭了,連忙去找醫生要再診斷一下。
於是就問起了當晚的具體細節。
「對了,妙妙當時好像還撞到了桌子,額頭上還有個包呢。」
「有可能是患者出於自我保護,將一些記憶給封起來了。不能排除這種情況,你們別激動,這可能隻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恢複。」
我抬抬眼眸,這個借口倒是挺不錯的。
但就是有點愧疚。
陳娜為我跑上跑下的,很辛苦。
一周後蘇離川終於知道我住院的消息,推開阻攔的陳娜,語氣很不友好。
「怎麼不跟我說?你又想玩什麼新把戲?」
「你是誰?」
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