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圓華寺廟裏的一間客房中,一粉衣女子臉色焦急,不停地伸頭張望著。
終於,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出現,兩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的樣子。
粉衣女子說,“城哥哥,怎麼辦,我不想嫁給賀家那位瘸腿二公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男子一臉為難,許久才道,“蓉兒,嫁給他也沒有影響其實,聽說他病的很重,沒準嫁過去,保不準哪天就死了。”
“可是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這可怎麼解釋?若是被發現,我祖父和賀家不得扒了我一層皮。”
“這不剛懷麼?嫁過去找個機會與他同房,這孩子自然就是他們將軍府二房的嫡係子孫了,我畢竟是庶子。”
“那我與你還能在一起嗎?”粉衣女子深情地望著他。
“當然可以。”
就在兩人說得忘我的時候,房門被兩名小廝猛地踢開。
為首的老婦人一臉盛怒地看著兩人。
此人是國公府的老夫人,誥命在身,威望極高,也是那位瘸腿二公子的外祖母。
“太傅教導太子有方,京城裏無一不稱讚太子的為人與品行,怎麼教出來的孫女是這般的不知廉恥!”
粉衣女子的臉瞬間就刷白了,老夫人罵完轉頭看向身邊一直站著的我,
“輕舟,這次多虧你看得仔細,不然我那個孫兒就要娶到這等敗壞家風的女子,我又如何跟我九泉之下的那個可憐女兒交代。”
"老夫人不必客氣。"我低頭恭敬地回道。
兩天後,這樁由將軍府大夫人作媒的婚事告吹,醜聞傳開,大家都在說,還以為這個大伯母多好心,如今看來是沒安好心。
夜深,我吹滅燭火正準備上榻休息,黑暗中的身影朝我襲來,我利落地躲開,一個手刀揚起回劈過去。
但顯然來人的功夫更高,一一解了我的所有招式,掐著我的脖子抵在床邊的柱子上,他伏在我耳側,
“你接近我的外祖母,精心侍奉她三年,今天又帶她看了一出好戲,行跡令人生疑,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呼出的氣吹在我耳側,清冷的聲音帶著寒霜和威脅,我的身子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當然是為了能接近你達到目的,但是我不可能明說。
“我想嫁給你。”黑暗中,我強裝鎮定。
此人便是將軍府那位瘸腿的二公子賀聞,這身量足足高我一個頭,他的腿沒事!
還說是病重,這掐我脖子的力度,能隨時要我命。
賀聞顯然是有些意外,隨即又嗤笑了一下,帶著嘲諷道,
“你是什麼身份?配得上我?”
他說的沒錯,哪怕他是真的病重加瘸腿,我也配不上他。
將軍府能威望如此高,不僅是手中有兵權,還有來自二房,賀聞他那抵禦外敵慘死的雙親。
如今雖然是大伯接管兵權,但都是賀聞父親的舊部,賀聞是二房剩下的唯一嫡子,據說他還有個弟弟,也慘死在當年那場戰爭中。
他是老國公夫婦的外孫,姨母又是貴妃,這層層身份疊加,配太傅孫女綽綽有餘,無奈這門親鬧了個笑話。
“那天在寺廟裏我還看到了你,你不可能不知道你那未婚妻的事,可你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是不是就說明娶誰對你來說都沒有差別,你去寺廟是因為別的事。”
賀聞的手瞬間收緊,掐的我喘不過氣,“呃...”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他的聲音比剛剛還要冷上幾分,甚至帶上了殺氣。
“與其娶個...不定的因素,不如娶了我...我能聽話,必要時候我還能幫你。”我掙紮著說。
賀聞放開了我,抓著我調了個方向,我們兩人暴露在月光下,我也看清了他的長相,俊美無比的麵容冰冷至極。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問我,“你的動機是什麼?若是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隻能鎮定地抬起頭,探盡他漆黑又明亮的瞳孔裏,“我喜歡了你很久很久,從跟老夫人去賀府探望的時候開始,我能為你付出生命,你娶了我,做你想做的事,若是不滿,你想休便休。”
“嗬...”賀聞冷笑,鬆開了手冷冷地盯著我,直至笑容消失。
我大氣不敢喘,一直與他對視著,直到他走後...
我全身鬆懈下來開始不住地發顫,才發現後背早已經濕透,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