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到一個小奶狗。
對方體貼的送我回家。
分別時,沒想到小奶狗突然俯身。
欣長影子落在我頭頂。
一個大大的擁抱落下。
“認識你很開心。”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聲音溫柔。
我被對方突然的舉動嚇住了。
張張嘴剛想說點什麼。
一輛嶄新的保時捷停在我們麵前。
車窗搖下來。
露出傅良之冷峻深沉的臉。
這場久別重逢,來的這樣突然。
五年未見,他應該是瘦了些,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整個人顯的比從前冷峻三分。
金絲鏡折射著寒光,讓人望而生畏。
我從星座書上算過一卦,今日不宜相親。
舅舅非不信。
“這位是?”小奶狗疑惑地看向我。
我輕描淡寫來了句:“哦,這是我小叔。”
傅良之手指像是彈鋼琴似的在方向盤上點了點,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這是他思考時候的特定動作。
我唯唯諾諾。
瞬間有種出軌被抓包的錯覺。
為了撇清關係,我又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補了句:“不過小叔常年在國外,所以我們不是很熟。”
傅良之出國那五年,我的確沒怎麼關注傅良之的消息。
聽朱女士說傅良之在出國的第二年,不聲不響的二婚了。
狗男人,真花心。
小奶狗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身。
很有禮貌,跟著我叫了聲:“小叔好。”
他叫的倒是順口。
但我眼看傅良之一張臉眼越來越黑了。
小奶狗似乎還想刨根問底。
搶在傅良之發火前,我讓他趕緊走了。
臨走之前,小奶狗還乖巧的和傅良之道別。
我頭都大了。
“上車。”簡短的兩個字,夾雜著隱忍的怒意。
上車就上車,怎麼還凶巴巴的。
灰溜溜的爬上他的保時捷。
沒有想象中氣勢洶洶的審問。
一上車我直接被他禁錮在他兩臂之間。
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席卷全身。
因為俯身姿勢,我和他氣息離的很近。
傅良之氣紅了眼,啞著嗓子:“我記得年年說過,兔子愛吃窩邊草。”
我不敢去看傅良之的眼睛。
這人都二婚了,我相個親怎麼了。
視線落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上。
手指白淨修長。
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
還是大著膽子回:“小叔,那會太小,現在換口味,改吃小鮮肉了,不行嗎?”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傅良之的電話兀的響起。
他放開我,煩躁的扯了扯領帶,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他按下接聽鍵。
“嗯。”
“年年和我在一塊,馬上到。”
他語氣溫柔沉穩,能讓他這種語氣說話的。
就隻能是我們家朱女士了。
果然聽他對我說:“你爸媽做了飯,讓我們一塊回家吃。”
我要下車,發現門沒還鎖著。
“小叔。”我回頭喊他。
這人才終於舍得將車門打開。
拿了鑰匙開門。
朱女士從廚房出來,最先看到的就是傅良之。
他西裝筆挺,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傅良之慣會做人,從國外給朱女士和老夏頭帶回不少禮物。
朱女士看到開心的不行。
頓了會,似乎才看到我這個親閨女似的問:“哎,你們倆怎麼碰上的。”
我真怕傅良之把我剛才碰到事情抖落出來。
那朱女士和老夏頭不得炸了。
於是我在傅良之開口前搶先回答:“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正好碰到小叔了,這不巧了。”
傅良之倒是沒有拆穿我。
飯桌上,朱女士問:“良之啊,這次回國就不走了吧。”
我聽見這話心裏一頓。
心口發苦,我聽見傅良之的聲音:“嗯,國外的業務都已經穩定了,準備將重心轉移到國內發展。”
傅良之說著,就給我碗裏夾菜:“年年,多吃點。”
我仰起頭故作鎮定,禮貌又疏離:“謝謝小叔。”
不動聲色,不露情緒,是我最後的驕傲。
我爸在一旁笑出聲:“這孩子,打小不愛叫良之小叔,這會叫的這麼親,果然是長大了啊,懂事了。”
傅良之比我爸小3歲,兩人以兄弟相稱。
但其實,我和傅良之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小時,我爸非要逼著我叫傅良之小叔。
那會,我是不願意喊他的。
老夏頭繼續感慨:“我們那會工作忙,辛苦你幫我照看年年了。”
“應該的,而且,年年很懂事。”
傅良之語氣很淡,儼然一副長輩照顧小輩的姿態。
果然,人前的傅良之,衣冠楚楚,沉穩又可靠。
我聽不下去了。
轉身去了洗手間。
收拾好心情才出來,坐回飯桌。
客廳裏。
我朱女士不知從哪聽說了我今天去相親的消息,與夏老頭兩個人果然炸了。
我爸當了一輩子警察,習慣性姿態筆挺:“你那個荒唐舅舅幹的好事,自己整那什麼相親網也就算了,還讓你去當拖,整什麼假相親,爸媽都已經狠狠說過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老夏頭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看了傅良之一眼。
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隻是身子明顯鬆懈了下來。
是我的錯覺嗎。
“我吃飽了。”
不想再去多想,我擱下筷子上了樓。
上樓前,我媽納悶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這孩子,怎麼今天吃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