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到母後宮殿裏時,父皇也在。
他喚我過去坐於膝上,笑著開口,「我們綰綰近來豐腴了不少。」
我尋思著是小廚房的燒雞、豬蹄還是三皇兄從宮外帶回來的各種吃食導致這種現狀時,母後替我挽了尊:
「綰綰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的飯菜用量就沒有過多控製。」
「皇後將綰綰養的好,不錯。」父皇手上的珠串一揮,「快入冬了,過幾日讓內務府送多幾匹上料子來,給綰綰做幾身漂亮衣裳。」
我瞧了瞧父皇,又瞧了瞧母後。
「前日在禦花園遇到昭妃娘娘,她教了綰綰愛屋及烏一詞,父皇若是要給綰綰做新衣服,那也得給母後做。」
他未曾料及我會說這樣的話,頓了頓,「好,也給你母後做新衣裳。」
「小孩子的玩笑話而已,皇上莫要當真。」
我實則猜不透母後的心思,她眼裏的笑意,叫人看不真切。
「朕近來事務瑣碎,皇後莫怪朕。」
「昭妃妹妹性子隨和,不喜爭鬥,臣妾瞧著內務府新進的幾匹浮光錦最是襯她,明日就派人將東西送去。」轉及,似又想到了什麼,「小廚房做了一味黃芪枸杞鴿子湯,味道鮮甜,皇上若是喜歡臣妾讓明姝送乾清宮去。」
母後說話向來有條有據,可這會子我聽著,倒是有種雞同鴨講的意味。
事務瑣碎跟昭妃娘娘有什麼關係?
嗯,不懂不懂。
父皇抿了一口茶,「不必麻煩,今日便在坤寧宮用膳。」
我聽到他要在這裏用膳時,臉不受控製的垮了下來。
這意味著在這年素秋的最後一天,我不能和最愛的燒雞、豬蹄來一個完美的結束碰撞。
真——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