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麼？謝某人的布是你劫持的？”

震驚之餘，謝肅突然驚出來一身的冷汗！

蕭衡不是一開始就提醒過他了嗎，對方劫持了裝布的馬車卻直接付之一炬，根本不是為了錢！

“陳榮，你真是無恥！”

燒布仇人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自己的府邸，還趾高氣昂地當場承認是自己燒了那批紫布，無異於踩在自己頭上拉屎。

“哈哈哈，”陳榮要的就是謝肅的這幅表情，“是啊謝掌櫃，無恥怎麼了，你去縣衙告我啊，家父陳縣令！”

說罷，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那我就先走了，四日後謝掌櫃記得交貨或者交賠款哦，否則這牢，就坐到死吧，哈哈哈......”

陳榮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更讓謝肅氣憤的是，仇人在自己麵前，卻根本動不得他，隻能任由其離開！

這幾日靠每日售賣蕭衡的報紙也存了不少銀子，若是要還清這些達官顯貴以及陳榮交給他的本金還算勉強夠，但要是算上違約的賠款，還有很大的一截距離！

“看來謝掌櫃這次是遇上燙手的山芋了，”蕭衡看著謝肅麵色凝重，對那些達官顯貴的發難也是有了結論，“既然是縣令之子，也就能解釋地通為何那些官家都對您發難了。”

“又或許從一開始訂購布匹的時候，陳榮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聯合那些官員要置謝掌櫃你於死地！”

蕭衡越是說下去，拳頭便攥地越緊。

為何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起家的老掌櫃，那些當官的想陷害就能隨便陷害？

剛剛那陳榮也說了，他爹就是縣令，就是連報官這條路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這些人眼中，還有王法嗎......”

蕭衡攥緊拳頭，他不僅是為謝肅感到不公，更是為那些為官者的作為感到憤怒。

謝肅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王法，縣令就是我們這個縣城最大的王法......”

就算他想將這件事捅到皇宮那邊，縣令也不會給他任何的機會，要知道在古代，商人除了有錢，地位是要多低有多低！

“大不了就把這謝府賣出去，謝某人從頭再來罷了！”

謝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自己不就是從小經商白手起家才做大做強到現在嗎，重頭再來又怎麼樣！

蕭衡眉頭微微皺起，他看著謝肅那飽經風霜的身影，連連搖頭，“謝掌櫃不必如此，您算算還差多少銀子，我來為您想辦法......”

如今的生活還不容易有了起色，他還得倚仗謝肅擁有的人脈和名聲起家！

得罪了曹猛和李達成，若是沒有謝肅這樣的勢力為自己撐腰，恐怕明日就會被他們大卸八塊。

況且現在的情況對於謝肅而言或許是絕境，但對他來說可不是。

聽到蕭衡的話，謝肅的眼底頓時燃起了希望。

是啊，現在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蕭衡？

“好，有蕭公子這句話，謝某願意再拚一把！”

他奮鬥一生才爬到現在的高度，怎能甘心被奸人所害一朝回到解放前？！

很快，謝肅便將現在所欠的銀兩算了出來，雖然賣給皇宮的紫色布匹賺了很大一筆錢，可正如前麵他的粗略估算一般，這些銀子隻能償還那些官家購置布匹所交付的本金。

而違約金，也能償還一成。

也就是說，蕭衡要在四天時間內，陸陸續續為謝掌櫃賺回九成的違約金來，才能保住這謝家，保住謝肅！

說完這些後，謝肅猶豫地抬頭看著蕭衡，“蕭公子，四日的時間，成嗎？”

蕭衡已經幫了他太多了，雖然謝肅每次都將約定好的酬勞如期交付，可其實他心裏明白的很。

如果沒有蕭衡，恐怕昨日他就已經人頭落地，不過是一麵之緣給了他一點銀子，這個年輕人就幫了自己這麼多。

“謝掌櫃放心，那些官員之間看起來是在聯合對付您，其實說白了也隻是陳榮給了他們好處。”

麵對謝肅的問題，蕭衡並未直接回答，“隻要您能將本金和欠款還清，再給一點好處，不用擔心他們會買陳榮的帳。”

這些可以隨便糟踐百姓的官，他們能是什麼好官？

既然是貪官，蕭衡自然也有一套對付貪官的辦法。

“至於銀子嘛......您現在就派人去縣裏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放話出去，明日謝府慶祝報紙暢銷，反饋百姓，連續三日每日都發布三章後續內容！”

“三章！”

蕭衡話一出口，連謝肅都被驚到了。

要知道他曾經讀過的報紙，一張的數量就在一千五到兩千字之間，用毛筆寫這些字，往往就要花費一個半時辰。

“蕭公子，你的身體......”

三章，那幾乎要花費將近五個時辰！

蕭衡搖搖頭，露出了苦笑，“謝掌櫃，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特殊時期，不得拚命嘛！”

“好，謝某人馬上派人去做，蕭公子......謝某實在欠你太多了啊......”

“別急嘛掌櫃，我算了算，就算是這樣，湊夠銀子也還有風險......有了！”

簡單思索了一下，蕭衡便想出了應對的辦法。

“謝掌櫃勞煩您寫一遝字據，我們采用辦卡的辦法！”

“辦卡？”蕭衡的一番話聽得謝肅那叫一個雲裏霧裏，“什麼是辦卡？”

“是這樣的謝掌櫃，百姓們可以選擇辦卡，也就是購買蓋著謝府章的字據，一張字據一百三十文，可以連續兌換十張報紙。”

“這下來不是還虧了二十文嘛......”

一時間，謝肅不知道蕭衡到底要幹什麼。

蕭衡笑笑，連忙解釋道，“謝掌櫃，話雖然這麼說，但有了優惠，買單的百姓將會更多，這樣就增加了百姓們對報紙的閱讀粘性，而且主要的目的，是讓您在短時間內籌到錢啊。”

過了這四天，賺錢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

但前提是，他們必須在四日前還清這些欠款。

蕭衡一解釋，謝肅瞬間便明白了，“我懂了，那些手頭有富裕的百姓，可以一次性為之後幾天的報紙買單，相當於提前支付......我們也能有錢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