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悠悠搖頭,關於昨晚的記憶她有點模糊,好像迷迷糊糊睡著了。
“行了,小趙,別忘了自己幹什麼的,巧合罷了,瞎尋思啥。”
楚悠悠稀裏糊塗出了醫院,準備坐車回家,那條路路過之前的警局,楚悠悠格外留意了一眼撞破的護欄,以及…
下一秒,楚悠悠渾身僵硬,背後冷汗刷地浸透全身。
她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隻有半顆腦袋,不小心對視一眼,對方居然朝她咧嘴一笑,半張臉顯得更加猙獰。
楚悠悠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看,慌忙扭過頭,僵直著身子想要落荒而逃。
豈料對方似乎纏上她了,一個閃身就到了楚悠悠身後,血肉模糊的手就要按在楚悠悠左肩。
楚悠悠有所感覺,嚇的臉色發白,正抬腿要跑,又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截住了哪隻白骨森森的手。
“少多管閑事。”
半張臉男人陰冷的嗓音,帶著狠戾的威脅。
中山裝男人冷笑一聲。
“小小縛地魂,連這一畝三分地都走不出去的玩意兒,也敢威脅我,還敢打我弟馬的注意,找死。”
中山裝男人怒目而視,雙目一瞪,對著半張臉男人露出真身,竟長出了一顆毛茸茸的黃皮子腦袋。
“黃......大仙?”
黃天翔冷哼一聲。
“知道就好,還不滾。”
半張臉男人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刻看起來長,其實也就短短的一分鐘都不到,楚悠悠還沒走遠,聽的一清二楚。
什麼縛地魂,什麼黃大仙,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隻想馬上逃跑。
可無論自己跑的多快,身後的人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
楚悠悠一路小跑到車站,終於忍不住蹲下來氣喘籲籲。
中山裝男人也停在她一米開外的地方,揶揄道。
“怎麼不跑了。”
楚悠悠不說話,一個勁的大喘氣。
她不是不跑,是實在跑不動了。
黃天翔悠哉悠哉道:“我知道你能看見,也能聽見,昨天是你二十歲生日,你的陰陽眼,已經封不住了。”
楚悠悠幹脆破罐子破摔,翻了個白眼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纏著我?”
為啥非得是她?
從小到大,她好像都沒經曆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怎麼突然就有陰陽眼了?搞哪樣啊!
而且她是從來不信什麼妖魔鬼怪的,這怎麼突然就三觀崩塌了?
黃天翔低低一笑。
“估摸著你大概是忘了,那是你六歲之前的事情,你這丫頭,記憶力不怎麼行,都給忘光了。”
黃天翔繼續說道。
“你從小就有陰陽眼,我是你的護身報馬,我叫黃天翔,從你一出生,我就在你身邊,是咱們掌堂大教主想讓你正常長大,在你剛出生時就第一次封了你的陰陽眼。”
楚悠悠抓住他話裏的重點。
“第一次?”
黃天翔點頭:“沒錯,直到你六歲那年,陰差陽錯被一個小清風勾了魂,誤打誤撞破了封印,那小清風挺稀罕你的,一直糾纏你不放,你因此生了幾場病,你爸媽這才找了隔壁村的神婆給你看了,我們打了個商量,再次封印你的陰陽眼,直到你年滿二十,就要頂香立堂,帶著我們一堂子人馬四海揚名。”
楚悠悠還沒徹底消化這些東西,黃天翔就輕輕推了她一下。
“車來了,趕緊上車,這可是今天的最後一班車了。”
楚悠悠傻乎乎的跟著他坐上了車,坐在了最後一排,黃天翔大大咧咧坐到她身邊。
說實話,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架不住還有幾分新奇勁兒。
楚悠悠幹咳一聲,別扭地挪了挪屁股,盡量離黃天翔遠點。
“這裏座位就這麼大,你還能挪到哪兒去,放心,我是你的護身報馬,是不會害你的,這車裏除了你,也沒人看得見我,淡定點,別出洋相。”
楚悠悠:......
好賴話都讓他說完了,她還能說個啥。
而且別人都看不見他,她一開口,別人還不以為她是神經病,自言自語呢。
黃天翔指了指她的書包。
“你可以戴耳機,假裝打電話,小聲點,別人就聽不見,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了。”
“你還知道這?”
楚悠悠一邊翻出耳機戴好,一邊小聲嘀咕。
“我知道的多了,別當我土老冒,我們仙家也是與時俱進的好吧。”
客車一啟動,楚悠悠就發現了黃天翔有點不對勁,一本正經的不像話,同時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動也不動。
楚悠悠偷瞄了好幾眼才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一絲東西來。
“你這是......暈車?”
黃天翔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沒有。”
初次見麵,他可不能在自己未來弟馬麵前露怯,絕對不能。
楚悠悠撇嘴,信了他的邪,分明就是暈車。
“我書包裏有糖,要不你吃一顆?”
楚悠悠有低血糖,所以口袋裏經常備著一些糖塊,以備不時之需。
黃天翔也沒好麵子的拒絕,鎮定自若地接過楚悠悠遞過來的糖,剝皮放進嘴裏,阿爾卑斯的,味兒還挺甜。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知道,問吧,能說的我都會盡量跟你解釋明白。”
楚悠悠暗道他還挺好說話。
“小時候的事我記不清了,不過偶爾會夢到跟一個小男孩一起玩,那個孩子就是你之前說的小清風對麼?”
黃天翔睨了她一眼道:“你還挺聰明。”
楚悠悠道:“那當然,我理綜可是滿分。”
對於楚悠悠的不要臉,黃天翔選擇視而不見。
“我現在能告訴的就是,你,必定會成為我們的弟馬,這是十二年前你父母替你應下的,還有,你本沒有機會出生,至於為什麼,我現在不能說,你也別問,而你和我們掌堂教主有這個緣分,如果你不答應出馬,活不過二十。”
楚悠悠......
她昨天就過了二十歲生日,活不過二十,這意思是她早該死了?
“所以,昨天是因為我要死了,才會發生那麼多事?那些意外都是因為我?”
黃天翔不置可否的點了頭。
“大概如此,不過這也不怪你,本來約定好的讓你提前回老家,隻要你按時回去了,立了堂口什麼都好了,是你自己要應付同學,耽誤了最佳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