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隻是個替代品嗎？

我腦子像被原子彈炸開一樣，半天沒反應過來。

老公也不再理我，繼續在垃圾桶翻著，嘴裏喃喃：「孩子，孩子，別怕...爸爸在呢。」

我後退幾步，一陣惡心的感覺襲來，嘔的一聲吐在地上。

那坨肉是老公的孩子，和某個前任嗎？我們結婚已經兩年了，它至少在我家放了兩年多...

回到家後，我喝了半杯水緩解，大年三十晚上，老公一夜沒回，翻了一宿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我拉開門，看到頂著黑眼圈的老公懷裏抱著那坨肉，已經化了，散發著粘膩奇怪的味道。

他坐在沙發上，緊緊抱著不撒手。

又過了幾分鐘，老公在京東下訂單送來一台小冰箱，像放珍寶一樣把胎盤放進去。

他盯著我：「別碰它。」

結婚兩年以來，老公一直是溫柔的性子，從沒露出這種性格，眼神粘膩冰冷，像在看一個外人。

我緩緩走到老公旁邊：「你打算一直留著它嗎？」

老公眼眶微紅，把肉坨子放進冰箱後情緒平複一些，和我道歉：「對不起，那是我第一個孩子的胎盤，我舍不得。」

的確，老公是個很念舊的人，皮包、手機鏈、錢包都用的很久也不換，鞋櫃裏有雙開裂的皮鞋，說了很多次都不願意扔。

從前我安慰自己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可是胎盤供起來真的讓我難以接受。

我耐著性子，引導老公：「孩子已經死了，你這樣隻會讓孩子不安息，我們把胎盤埋了吧。」

老公看著我，又轉頭看放在冰箱裏的胎盤，搖搖頭：「你不懂它對我的意義。」

「還有，你不經我允許扔我東西，要賠償我兩萬塊錢。」

我再也沒耐心了，深吸一口氣，壓著火錢轉過去：「周俊達，今天之內，要麼胎盤埋了，要麼你把自己埋了。」

我氣到摔門回房間，心裏隱隱不舒服，目光忽然落在一個箱子上。

那箱子老公一直當寶貝放著...

我拉開抽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箱子的鑰匙在哪。

思索片刻，我拿起老公經常讀的書，一本本翻過去，忽然夾層掉下一張照片。

照片略微泛舊，女孩標準黑長直，瀑布般長發披在肩膀上，明媚陽光。

我手指一抖，這個女孩和我長得有五分相像！

怪不得老公經常說，我長得像他之前的一個朋友，原來是前女友。

一個隱隱不對的真相好像要被揭開，我迅速翻閱後麵的書籍，終於在另一本書夾層找到鑰匙。

我踮腳取下箱子，拿出鑰匙，「哢噠」一聲，箱子開了。

裏麵放著一個小筆記本、幾張女孩照片，乍一看是青春疼痛回憶。

我拿出筆記本，翻開首頁，日期在五年前，老公記錄了和女孩在一起的第一天。

後麵都是少男懷春的愛戀，我大略翻了翻，目光忽地滯住。

20年6月3日。

我和老公認識的這天。

【雯雯，我相親碰到一個和你長得特別像的人。就她吧，這輩子娶不到你，找個替代品也是好的......】

筆記一直在記錄，從沒有停歇，上一條是前年：

【雯雯，我好想你啊。】

我又往前翻，上麵赫然寫著，雯雯，林琳就是你的替代品，我每次和她做，想的都是你的臉。

好惡心...我扣住日記本，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

可又非要看看有多惡心，強忍著不適往下看。

跟著日記裏的零零碎碎，我勉強拚湊出來完整的故事：

老公和白月光女神談了兩年多戀愛，期間白月光懷了他的孩子，卻因為身患重病，不得不打掉，遠行國外治療。

走之前他們約定，女孩活著一定會回來找老公，否則就是撒手人寰...

而我，就是白月光的替代品。

他也不是念舊，手表、錢包不願意換，因為那是白月光送的。

皮鞋不讓扔，因為那是白月光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甚至，他在和我do的時候永遠關燈，因為這樣朦朧間我才更像白月光的樣子...

我感到無比惡心，朝夕相處最親密的人，透過我的臉在看另一個人...

「啪！」

一聲脆響。

我回頭，老公站在門口，嘴唇顫抖，手還保持著拿杯子的姿勢，杯子卻早就摔在地上粉碎。

他衝過來把我推到一邊：「誰讓你碰我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