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處理了傷口,將監控視頻導進優盤,前往警局報案。
監控中的人雖然遮掩得一絲不漏,但警察通過天網係統一路追蹤。
在進入地鐵後,肇事者摘下了臉上的圍巾,是劉心童。
幼稚,以為這樣就可以做到完美犯罪,她還真是傻到無藥可救!
她下了地鐵,又倒公交,進了一家環境極差、極偏僻的招待所。
劉心童怎麼住在這裏?
創名城的房子是四居室,明明還有一間客臥空著。
很快,警察前往招待所把劉心童帶來了。
她看到我的一瞬間暴跳如雷,指著我罵:“你明明知道是我還報案,你的心太狠了,我爸說得真對,你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盡管我對她已經失望透頂,但看到她這副是非不分的樣子還是會心痛。
我深吸一口氣,“對親人犯罪也是犯罪,你15歲了,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劉心童不耐煩地咆哮:“家是講道理的地方嗎?家是愛和包容,你永遠都是這樣嘮嘮叨叨說些狗屁不通的東西,煩都煩死了。”
聽聽,他們肆意傷害我,我還得給他們無限的愛與包容。
我不再理她,道理是講給人聽的。
劉心童發覺我看她的眼神像看腦殘,一臉不忿地撥通劉建的電話,不停地用眼神向我示威。
但她的臉隨著對話內容慢慢變得灰敗。
她又給前婆婆打過去電話,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得了,明明想展示爸爸會無限包容,結果根本沒人管她。
警察說:“徐女士,她是你的女兒,又是未成年,最好以教育為主。”
“我教育不了她,能判刑就判,不能判也得給她拘留了,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調解。”
劉心童暴跳如雷,吼道:“這都是家務事,你憑什麼要求警察拘留我,你知道在監獄裏有多難熬嗎?”
她氣急敗壞地想衝上來打我,卻被警察攔下嚴厲教育著。
她麵對警察乖順得像隻小貓,但又不認同警察說的話,委屈得淚眼漣漣。
最後,劉心童要被拘留十五天,她難受得掩麵痛哭。
破碎的樣子連警察都有些於心不忍。
我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若不是她傷我太深,何至於此呢?
上一世,她趁我在病房睡著,用我的指紋解鎖轉走所有錢。
我無錢續費,被醫院趕出病房。
她還特地趕來看我的笑話,滿臉嘲弄的神情,對我說:“我把你的錢全給我爸了。”
“你知道我是癌症晚期嗎?沒有那些錢,我會死的!”我吼得嗓子出了血。
她卻譏笑道:“那是你活該,你們離婚以後,我也經常拿你的錢給他,你的錢都該給我爸。”
我怒不可遏:“我的錢憑什麼都該給你爸?我欠他的嗎?”
“我爸說你該給,你就該給;他說你該死,你就該死!”
她的聲音和表情都有一種得逞的快.感。
我看著拿命疼惜了十五年的女兒,隻覺痛不欲生。
我身無分文,也沒有可以暫時歇腳的住所。
隻能艱難地蹣跚到公園,躺在長椅上。
凜冽的北風狠命地鞭打著我。
我的生命在憤怒、痛苦和悲哀中不斷流逝。
在意識渙散的最後一刻。
我好恨,恨得咬牙切齒!
我好悔,悔得肝腸寸斷!
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即便是親生女兒,我也不要了!
劉心童無助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眼睛時不時窺向我。
我走向她,低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求警察拘你嗎?”
她抬頭看向我的眼神,疑惑中帶著要我解救她的渴望。
我輕輕笑了笑,嘲謔地說:“因為你活該。”
她像猛獸一樣發出嘶鳴聲,一副攻擊的架勢,卻不敢在警察麵前動手打我。
劉心童也就這點窩裏橫的本事了。
走出警局,我自嘲得笑出聲。
我上輩子還真是可笑。
原以為劉心童是受婆婆的影響變得四六不懂。
我一心想著慢慢教育她,給她足夠的耐心和引導,她就能夠明白事理。
我到死才看清楚,她的壞是天生的,是骨子裏自帶的劣,跟那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