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住進家裏的第六個月,我收到了爸爸快要醒來的消息。
掛掉醫生的電話,我蹲在牆角美滋滋的吃完碗裏餿掉的冷飯。
潘桃桃啃著大雞腿過來,一腳踢翻我手裏的碗,翻著白眼嗤笑道:
“林笙笙,你果然是賤骨頭,竟然連狗的飯都吃得那麼香。”
潘桃桃是我媽蕭紅梅的繼女,在拋棄我和爸爸的十六年裏,蕭紅梅一直掏心掏肺的照顧著她和她爸。
所以即使今天是我8歲的生日宴,她也毫不猶豫地把宴會地主角換成了潘桃桃。
我看著她身上快被撐破的金色禮服,冷冷道:“不然呢,跟你一樣,吃得膀大腰圓,連男朋友都找不到?”
潘桃桃被氣紅了眼,卻隻跺著腳吼道:“你就嘴硬吧,蕭阿姨叫你進去,等會有你好果子吃。”
按照她平時的脾氣,定要廝打我一頓才能解氣,這次竟然這麼簡單就放過我,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可以讓她得意很久。
果然,一看到我,蕭紅梅就把一張改口協議扔給我,施舍般開口:“看看吧,桃桃不喜歡你叫我媽,以後你就隻能管我叫阿姨。”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他們在譏笑我這隻白眼狼終於遭到了報應。
畢竟從蕭紅梅來到家裏以後,我就沒再去醫院看過爸爸一眼,反而對拋棄自己的母親百依百順。
她讓我讓出自己的房間去睡狗窩,我連忙卷起棉被就走。
她說潘桃桃脾氣不好,打我也不許還手,即使被打得遍體鱗傷我都隻默默忍受。
她說她的丈夫愛吃我做的飯,還要每月多給1萬的零花錢,我就輟學既做保姆又打工賺錢。
現在他們,包括蕭紅梅,潘桃桃,以及潘桃桃的爸爸潘軍都等我痛哭流涕,跪求蕭紅梅不要再次拋棄我。
可叫不叫媽媽對我來說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我隻是好奇的問道:“媽,我改口的話是不是有紅包拿?”
空氣瞬間龜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蕭紅梅更是難堪的把一杯橙汁潑向了我:
“你真是掉錢眼裏了,我讓你叫我阿姨,你竟然這麼不要臉竟問我要紅包!”
我更加不解:“啊,改口不都是有紅包的麼,既然不需要紅包,那就先讓潘桃桃改口叫您媽吧!”
可能嗎?
潘桃桃梨花帶雨搶先答道:“蕭阿姨,您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阿姨。”
我聳聳肩膀無奈道:“看吧,我就說改口是要給紅包的,你們就是不信!”
一個平時最愛八卦得鄰居靠近我,小聲問道:“你今天中邪了,敢這麼下你媽的麵子?”
我啖笑不語,他們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是真心想對蕭紅梅好。
我隻是綁定了一種贍養續命係統,隻要我一心一意贍養不愛我的媽媽,就能給病重的爸爸續命。
可如果我簽了那個改口協議,她不是我的媽媽了,還怎麼給爸爸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