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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倩！我要上廁所。”

我錘了錘自己的肩膀，聽到這句話歎了口氣。

“來了。”

我輕輕地把婆婆抬起來，給她端著盆，可婆婆嘴裏卻一直在罵我。

“讓你端個盆怎麼那麼費勁呢？”

“拖拖拉拉的，是不是不想服侍我？那盡早讓我兒娶個新老婆好了。”

“遲早讓我兒子跟你離婚！幹什麼都不行，還生了個賠錢東西。”

聽著婆婆一句句的數落，我一言不發，隻是幫婆婆穿好褲子，然後蓋上被子離開房間。

晚上老公下班回來，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婆婆的痛喊聲叫走。

“方倩，方倩！死東西你去哪了？趕緊滾過來。”

我看著老公希望他說幾句，可他隻是揮了揮手：“媽叫你，你快去。”

“媽，你怎麼了？”我推開門看著正在看劇的婆婆。

“我要喝水。”

我拿著婆婆的水杯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婆婆喝了一口，吐在了我鞋上：“你是不是要死啊，這麼燙是要燙死我嗎？”

“媽我剛剛試過了，這個不燙的。”

“還狡辯？你是不是想燙死我你就不用服侍我了啊？這樣你就不用管我了是不是？”

“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嫁進來沒有一天安生日子，我兒真是瞎了眼。”

我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把水杯接過來加了點冷水。

“媽，這不燙的。”

婆婆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一把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馬上又“呸”的吐了出來。

“這麼冷的水你給誰喝？你知不知道我不能喝冷水，你是生怕我好起來是嗎？”

“照顧我你能不能上點心啊，天天敷衍了事，盼著我死唄，好讓你舒服過日子，真是晦氣。”

“又怎麼了？大晚上吵吵鬧鬧，等會兒鄰居來投訴了。”

老公推開門不耐煩地看著裏麵。

婆婆仿佛看到了什麼金子，眼睛都亮了。

“阿峰，你回來了？”

然後她餘光看了看我：“哎，我知道我這老太婆沒多少日子了，那也不能給我喝冷水啊，這麼冷的天，我這老骨頭哪受得了。”

“方倩，你怎麼能給媽喝冷水呢？”

秦峰不讚同地看著我，然後拿著婆婆手裏的水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婆婆，婆婆麵不改色地喝了。

“我家阿峰就是體貼，這水暖得我心口都暖。”

我仍舊站著旁邊一言不發，隻是心裏悶得慌。

秦峰把我拉出去，指著婆婆的門：“方倩，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媽都那樣了，你還這麼對她？稍微用點心好嗎？”

我感到委屈：“老公，我給媽喝得是熱水，是她說太燙我才加了點冷水的。我平時也沒有......”

話還沒說話，秦峰擺擺手：“行了別說了，我累了，不想聽你講什麼長篇大論。”

他說完就進了房間，留下我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