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我借到了十五萬,在加上我自己的十萬,一共二十五萬。
趁著大家都在忙,我把銀行卡悄悄放到了舅媽的桌子上。
下葬這天,我早早的起床等著發喪,可還沒出門就被舅媽堵在了門口。
她手裏拿著我放的卡,大聲吆喝道,“你這二十五萬打發叫花子呢?我說了兩百萬少一分都不行,今天下葬你不準去!”
她當著眾人人將那張卡直直的扔我身上,我強忍著心裏的火,強裝平靜的撿起地上的卡。
“他是我舅舅,無論如何今天我都必須送他出去。”
“你還知道他是你舅舅,你剪頭發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你還有一個舅舅?現在在這裏假惺惺的裝給誰看?”
她的話引起了周圍迷信人的興趣,現在在他們看來,舅舅就是因為我正月剪頭才死掉的。
“舅媽。”
“別叫我舅媽,我受不起,我怕下一個克死的就是我了,你要是覺得對不起你舅舅,對不起我,你就盡快準備好兩百萬贖罪,別以為二十五萬就掩蓋你的罪行喝不安了,這是你應該做的,你活該的!”
說著說著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的哀天嚎地的了。
周圍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這是故意的吧,知道會死舅舅還故意去剪頭發,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一陣眩暈感襲來,我撐著門框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最後,衝動還是戰勝了理智,我強撐著發沉的腦袋朝眾人喊,“你們真的很無知、愚昧!我要是剪個頭發就能把我舅舅害死,那我舅媽天天咒我舅舅怎麼還不死,那你們怎麼不說我舅舅是她天天咒死的!”
坐在地上的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睜圓了眼睛四處看,試圖在人群中找到和她同仇敵愾的人。
“他是我男人,我咒他死是氣頭上說的氣話,又不能當真的,再說了,我咒他這麼多年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怎麼你一剪頭發他就死了,你就是在狡辯在為自己開脫,我告訴你,這筆錢我要定了,你要是不給我們就法院見。”
說完,她抬手把我鎖在了房子裏,我已經無力再去拉扯了,頭像有幾千斤那麼重,我昏昏沉沉的摸回房間倒在床上怎麼都爬不起來。
舅舅出殯,我就這樣錯過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習慣性的伸手去枕頭下摸手機,拿到了手機用指紋卻怎麼也解不開鎖。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手機,腦袋瞬間清性,猛的從床上蹦起來。
這不是我的手機,而是舅舅的手機,可是他的手機不是應該在他的隨身遺物裏嗎?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我嘗試了幾次沒有打開鎖,有些沮喪的又把手機放回了原地。
開門出來,家裏比以往冷清了很多,舅媽見我,隻是輕輕的撇了一眼,我感覺到她的態度有了些許不同。
她不在歇斯底裏的找我鬧,也沒在開口提那兩百萬的事。
我以為她冷靜下來了,直到法院的傳票送到我手裏時,我才知道,她真的把我告上法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