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樓下迎到裴洋和李如沁從超市回來。
裴洋任勞任怨地跟在李如沁身邊,手中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李如沁則跟他你推我搡,說說笑笑的,還蹦蹦跳跳地踩著裴洋的影子。
看到我,兩個人終於沉默了。
李如沁似乎想到了什麼,麵露尷尬地道歉——
“對不起啊,嘉嘉,你剛才讓我們捎帶的東西,忘了......”
說完,她還轉向裴洋近乎撒嬌地抱怨說:“都怪你,非要給我買薑糖!”
我該怎麼辦?現在衝上去質問他們,是不是早就背著我好上了?
可看著裴洋站在一邊悶聲不吭的身影,我心中冷笑一聲。
我淡淡地說:“沒關係,沁沁你先上去吧,我有點事想跟裴洋說。”
李如沁卻多嘴問了句:“你想跟裴洋說什麼?”
我有點煩了,輕飄飄地回應:“我們情侶之間的私話,你也想聽嗎?”
大約覺察到我生氣了,李如沁縮縮頭,從裴洋手中接下東西先走了。
四周隻剩下我跟裴洋兩個人。
我還沒開口,裴洋先發話了:“忘記給你買東西的人是我,你凶沁沁做什麼?”
我反問:“你現在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裴洋愣了一下,我繼續說:“從車站見麵開始,你都沒有跟我說過話吧?是見到我不高興,還是知道我以後跟你們一個學校,所以不高興?”
裴洋的臉色凝固片刻,才說:“你想多了。”
我心如刀絞,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裴洋嗎?
高中的時候,我倆是同桌,裴洋成績好,性格也溫柔。
他長得白白淨淨的,還寫得一手好字,在小縣城裏,夠得上一句校草。
坐在我身後的男生,卻是個調皮鬼,整天拽我頭發,往我背後貼紙條。
那時候,我跟裴洋還沒在一起呢。
他卻因為吃醋和維護,把貼在我身上的紙條撕掉,還要跟我換座位。
高考結束後,裴洋在做暑假工。
我在醫院裏躺著,做康複治療。
我發短信向他抱怨,說醫院的飯菜不好吃,想喝奶茶吃薯條,他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熱到揮汗如雨,也會給我送來。
那時候,他坐在我的病床邊,眼中藏著溫柔繾綣的笑意。
同病房的阿姨打趣我倆的關係,他還會紅著臉,埋著頭害羞地走掉。
現在的裴洋,跟從前判若兩人。
可那時候的裴洋,又去哪兒了呢?
我忍著心中的酸澀,說:“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裴洋抬起頭,遲疑地說:“明天晚上沁沁學生會有活動,恐怕沒時間......”
我忍著冷笑,回複說:“誰說要帶她一起了?就我們兩個。”
裴洋悶悶地說:“好。”
回到宿舍,我特意沒有給手機充電。
一切的答案,等到明天,自然就能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