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裏坐滿了朱彥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看我平坦的小腹一個個開始指責。
“真惡毒,好好的孩子說打就打了,遲早下地獄!”
“這些年好吃好喝供著她,都喂狗肚子裏去了。”
“這種人出門遲早被車撞死!趕緊和她離婚,別被她拖累了。”
“就是!離婚!讓她淨身出戶,一分錢都別想拿走!”
這個場景和我上輩子經曆的一模一樣。
當時兒子生病,我不願和朱彥離婚。
他們也是這麼居高臨下的指責我。
罵我是喪門星,帶著個傻子是朱家的拖累。
他們甚至還懷疑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朱彥的,因為朱家沒有一個傻子。
在他們的逼迫下,我無奈和朱彥離了婚。
現在再次看到他們,我心裏隻有惡心和厭惡。
我穿過人群,坐上沙發上,眼神掃過一圈,定定開口。
“二姨,你兒子偷竊坐牢,放出來了嗎?”
“四叔,聽說你閨女搶著要當小三,被原配衝到公司打了一頓,傷養好了嗎?”
這本就是最忌諱的家醜,現在被我一件件抖出來,一個個臉上都掛不住了。
家族最年長大舅氣的假牙都要噴出來,“住嘴、住嘴,誰把這些家醜告訴她的!”
徐芳站在角落裏不敢說話,瑟瑟發抖。
我故作驚訝,指著她放大聲音,“我婆婆告訴我的,她還說大舅你仗著年紀大,經常倚老賣老,占親戚們便宜。”
大舅氣的吹胡子瞪眼,恨恨道,“好你個徐芳,今天讓我們來給你撐腰,實際上背後這麼嚼舌根,這是你自己家的事,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完,一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其他人見大舅走了,紛紛跟著要走。
徐芳想留又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從來沒說過你們壞話啊,這個天殺的賤人,她就是個喪門星,她在胡說八道,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她啊!”
二姨回頭啐了口唾沫,“既然你都看不起我們,以後你家的事就別來找我們了!”
親戚走後,徐芳坐在地上期期艾艾抹眼淚。
以前她總仗著她娘家拿捏我,現在我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回娘家。
我翻她一個白眼,把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撕地粉碎。
朱彥以為我不想離婚,一把拉住我的手,“何清,你幹什麼?你打了我的孩子,這個婚我離定了!”
我翻他一個白眼。
“不用你提醒,我回來就是要和你離婚,不過得用我的離婚協議。”
我從包裏掏出離婚協議,放到朱彥麵前。
這次淨身出戶的人變成了朱彥。
徐芳從地上爬起來,搶過離婚協議,一把扔到我臉上。
“賤人,你殺了我大孫子,還想讓我兒子淨身出戶,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把這套房拿走!”
我們現在住的這套房是我婚前我爸媽給我買的,當時朱彥家裏窮,根本沒有能力買房。
我戀愛腦上頭,又非他不嫁。
後來我爸心疼我,掏了棺材本給我買的這套房。
所以無論如何,這套房子我一定要留下來。
朱彥依舊不依不饒,“何清你不要太絕情,這套房子是你爸給你買的沒錯,但現在你要回去,你讓我和我媽住哪?”
我冷冷地盯著他。
“我看不是你和你媽沒地住,是你和小三沒地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