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送去我娘那住了,過兩天回來。”
容旭心虛地垂下眼,聲音又低又小。
我眼皮一跳,容旭不知道,他說謊有個小習慣,就是不敢看別人的眼睛。
“是麼?”
我緩緩吐出兩個字,朝容旭靠近一步:“既如此,夫君緊張什麼?”
容旭忙用咳嗽掩飾了一番,鬢角汗津津,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這不是,沒提前跟娘子說嘛,怕娘子生氣。”
他還在騙我。
我原本歸家喜悅的心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徹底冷靜了下來,這會才開始細細打量起容旭。
三年未見,他一看就過得很滋潤,當年健碩精壯的身軀因疏於鍛煉,如今已變得膀大腰圓,手上戴著俗氣的扳指,連鞋也纏上了金絲線,穿滿各式珠寶,流光溢彩,險些晃瞎了我的眼。
我冷笑了一聲,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年,他相當瀟灑快活。
容旭怕不是早就忘了,當年皇帝派去守邊關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我在邊關受苦,他卻在這兒享福。
見他還堵在門口不肯動,我一把將他推開,闖進府裏。
掃視府內陳設,入目一片璀璨輝煌,雕欄玉砌,連水池裏的王八都換成了金子做的。
看著容旭布置得比皇宮還富麗的將軍府,我一下子怒火中燒,開始挨個地方搜查:“好你個容旭,戰場上用命換來的銀子就是這樣用的?你像什麼話!有為阿念阿想考慮過嗎!”
從古至今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私人府邸不可比皇宮華麗,更何況楚家家風向來低調簡樸,容旭如此鋪張浪費簡直就是在作死。
容旭嚇得臉都白了,在身後拚命拽住我的袖子,開口哀求:“我錯了娘子,我錯了!你別看了不行嗎!”
我一把甩開他,三餘年真刀真槍的廝殺與曆練,他如今哪裏是我的對手,差點被我掀翻在地,腳步踉蹌了半天才站穩。
見我還在挨個屋子地查看,他急得衝上前來抱住我:“沒什麼可看的,娘子!你若是不喜歡,我明日就都拿去賣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照著他的後頸就是一記手刀。
容旭當場就昏死了過去,肥胖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他這般反常地拚命攔著我,定是有什麼比金銀珠寶更讓我難以容忍的東西藏著。
比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