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喜歡顧嵐這事我快畢業才知道,那時候我和程曼鬧掰再不聯係。
後來程曼作為顧嵐的客戶出現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但是我從沒懷疑過顧嵐。
他一直對我很好。
直到程曼進了顧嵐的公司,兩人門當戶對,相見的機會自然少不了。
顧嵐總說程曼隻是他的客戶,可是明明我都聽說程曼想嫁給他的,顧氏那邊都同意。
我呢,隻是個孤女,哪爭的過他。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和顧嵐大吵了一架,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把顧嵐的臉都撓花了。
顧嵐抱著我,一直說他會想辦法,等他獨立,不用依靠家裏後,就和我結婚。
院長做我們的見證人。
我就等了快兩年,這不,馬上就等到死了。
顧嵐是個執拗的人,跟在我身後道歉,要我和他回去。
查到我患病後,拖著我去了新的三甲醫院重新查了一遍。
我又不傻。
我早就查過三遍。
每一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胃癌。
“醫生說存活率不過5%。”
顧嵐啞聲開口:“還有多久?”
他紅著眼眶,像個不認輸的孩子。
我勾起唇角,眯著眼笑,不用想也比哭還難看。
“也就半年?三個月?”
顧嵐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鑽出,載著我去了我們常去的那家餛飩攤。
邊吃邊流淚,好像快死的是他一眼。
沒想到,那次是我和顧嵐最後一次見麵。
顧嵐的公司破產,我背上了債務,在我找不到顧嵐的時候。
他被顧氏外派去了瑞典,和程曼一起。
我的那份債務,顧嵐沒替我還。
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是晚上。
程曼接的電話。
“顧嵐睡了。”
我艱澀地問起債務的事。
“你說什麼債?那不是你應該還的嗎?顧嵐公司風生水起的時候,你沒享受紅利,沒吃好穿好買包逛街?這都是報應。”
沒有.....你說的這些都沒有。
沒有幾萬的包,幾十萬的衣服,19.9的帆布包,餓到半夜起來吃的泡麵倒是不少。
那之後我再也沒打過電話。
沒有我的存在,顧嵐的事業發展的很順利。
顧氏的版圖越做越大,反倒是程家國內的生意一再受創,多虧了沈思宴的手筆。
程曼和顧嵐的地位顛倒,她成了附著在顧嵐身上的菟絲花。
程曼的社交平台上,公然發布兩人的戀愛日記,更是收攬了一大批關注著,他們順理成章的談了三年戀愛,
其中那枚矢車菊樣式的袖扣出現率極高,可笑的是,顧嵐期間一次都沒看過我。
回國前夕,程曼發布了一組照片。
顧嵐溫柔地攬著她,脖子上戴著一條閃閃發光的水晶項鏈,很美。
配文:訂婚。
那條心之所向的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評論裏,都是網友對顧嵐程曼訂婚的祝福。
兩人這次回國,很高調。
新開的珠寶公司,新穎的設計,讓他在市場上的討論度步步高升,在京市也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浪。
新品發布會上,記者問他這條心之所向背後的故事。
顧嵐轉了轉無名指的素圈,溫柔地笑著。
“項鏈很美,是送給我未婚妻的訂婚禮物,也是開啟我們新係列的靈感。”
借著這個設計的頭,程曼和顧嵐的故事被很多人喜歡,銷量都提高了一大截。
可發布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條視頻上了熱搜。
陰雨天,身穿黑色西裝的顧嵐正頹廢地癱坐在墓園角落,身下被泥土浸染。
男人的臉上依稀可以窺見淚珠,表情哀痛。
雨很大,他腿腳泥濘,懷中的矢車菊/花瓣卻被保護的很好,足見送花人的用心。
記者抓住機會問顧嵐:“您在墓園哭的那麼難過,是在懷念自己死去的白月光嗎?”
“心之所向不是送給您未婚妻程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