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
我嚇得七魂六魄去了一半,夜非滕不應該在裏屋,怎麼也跑來了後山?
“本王去後廚找藥,你扶我過去。”
不敢繼續抬頭看他,我慌忙低頭膽怯開口:“王爺,藥已經放在裏屋桌案上了。”
夜非滕沉默不語,似是沒聽到,衝我罵道:“會伺候主子嗎?趕緊扶著我。”
剛要站起來,蘭心慘兮兮的模樣就浮現在了眼前,從秦嬤嬤口中聽說夜非滕性情暴虐,要是我沒能伺候好他,豈不是也要被棍子打、鞭子抽?
“快起來,還不趕緊扶本王過去……”
夜非滕的聲音聽上去明明很虛弱,口氣卻依舊十分惡劣。
我聽得出來,他似乎在拚命壓抑著什麼,說話時還帶著粗粗的喘氣聲。
他……應該真的需要有人攙扶。
不敢再耽擱下去,萬一扶得遲了,腦袋和身子分了家,就真的把小命給交待在這兒了。
慌亂之間起身,竟連起身都不會了,左腳絆右腳,絆了好幾回。
不等碰到夜非滕的手臂,我的雙手已是怕到抖個不停。
眼瞅著他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我暗罵了自己一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許手抖。
這還是我進入攝政王府以來,頭一回離夜非滕這麼近。
夜非滕身高八尺,無比威武,立在光影下,隻一雙陰鷙的雙眼格外瘮人。
後山裏頭幽暗,看不清麵目,但隻看麵部輪廓,就能知道他長得怪好看的。
“磨蹭什麼,手伸過來。”
夜非滕低沉地罵了一聲,我嚇得腿一抖……差點挨到他身上……
我悄悄打量他,夜非滕似乎毫無察覺,這才壯起膽子來往前挪了過去。
“架著本王。”夜非滕伸出手,直接將整個人掛在了我身上。
我身板兒小,哪裏架得住人高馬大的他?我完全呆立當場。
他緊緊貼在我的身上,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我隻好認命,看來今日是必須要扶著夜非滕回裏屋去了。
手扶住了他的長臂,另一隻手再繞到了背後,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扶著他往前走了一步,“王爺,你能也往前挪挪步子嗎?”
尾音才落下,我的下巴,忽然被緊緊扼住。
劇烈的疼痛,不禁讓我紅了眼,心底更是怕到要暈死過去。
“王爺,鬆手……疼……”不得不懷疑自己的下巴是不是都被王爺給捏脫臼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腰間那枚彎月玉佩悄然地落下去,卻不自知。
因我要後撤,夜非滕鬆開了擒著我下巴的手,原以為能夠掙脫開了,下一瞬我的腰上覆上了一隻滾燙發熱的手。
往前猛地一拽,我整個人跌在了王爺的懷裏。
以防摔倒,我慌忙之間,攀住了他,他身上的外袍掉在了腳邊。
視線往下移,我恨不得當即昏過去。
外袍之下,他袒露著上身就算了,就連下麵也未著一縷。
他周身異常地熱,我深吸了一口氣,蒼白著臉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卻不知是按到了哪裏,惹來了夜非滕越發粗重的喘氣聲。
他忽然掐緊了我的腰肢,一雙眸子冰冷,卻帶著幾絲意味不明的情愫。
我來不及挪開視線,與他四目相對。
那一對眸子,很是恍惚,但似乎很是勾人,有著一種該死的魅惑力,但更多的是,是讓人感到死亡瀕臨的恐懼。
“王……王爺,你不是要喝藥嗎?”我萬念俱灰,與夜非滕如此也算是肌膚相親了,怕是要與蘭心黃泉路上去作伴了。
我用力去推搡他,卻怎麼也推不動。
夜非滕竟然低下頭,狠狠咬在了我的耳垂上。
先前才被白竹用力擰過,我的耳朵是遭了什麼罪,該不會被王爺給生生咬下來?
“現在不需要了。”
他鬆了口,用力一甩,將我拋擲在了地上。
重重地一摔,我渾身疼得不行,一抬頭,借著淡淡的月光,我才徹底看清了夜非滕長得如何。
還是頭一回這麼近地看到他的模樣。
這一張臉,簡直讓人見了忍不住心神蕩漾,往後午夜夢醒都得好生驚歎。
世上當真會有長得如此驚為天人的男子!
“本王被人下了藥,急需女子作為解藥,就你了。”
簡直是晴天霹靂,驚得我想要向後山外逃。
夜非滕哪怕頂著這樣一張絕色的潘安貌,也還是恐怖瘮人。
我再也不敢留在這裏,也不敢答話,四肢並用慌不擇路地往外爬去。
得逃,得盡快!
眼看著就要爬到後山口子了,頭頂上忽然多了一道陰霾籠罩。
抬起頭來,我驚懼不安地看到了如同殺神一般的夜非滕。
他高高站立,向下審視著我,“你……身上是什麼味道,這樣好聞?”
味道?
我為了給自己攢夠嫁妝,從不舍得添置胭脂水粉,身上哪有什麼氣味?
茫然之間,夜非滕已經蹲了下來,長臂一動,我已被他揪住了衣領子,提溜了起來。
身上衣裳穿了兩年,縫縫又補補,他這麼一來,我耳邊響起了衣裳碎裂的聲音。
夜非滕的臉,在月光之下顯得越來越紅,即便沒有碰到我的肌膚,我似乎也能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的燥熱。
就算是再遲鈍,我也該發現他身上的異常。
“藥!王爺,我這跑回去把藥端來,給你喂下去。”我害怕至極,瘋狂地推開他,想要跑回裏屋去拿藥。
誰料他並不配合,拽住了我的雙腿,把我拖了回去。
雙手在我的身上,扒拉撕扯。
身上外衣本就碎裂了,這會兒連裏衣都撕破了,裏麵的光景幾乎可以一覽無餘。
夜非滕冷冷地盯著我看著,那眼神甚是恐怖。
我不斷地想要往後瑟縮,然而根本沒用。
“不許動。”
他灼熱的氣息,就吹在我的耳邊。
我整個人止不住戰栗起來。
夜非滕按著我的肩膀,更是禁錮住我。
想逃,也逃不掉。
他很是凶猛,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久,我的意識越發地渙散。
暈過去之前,我仿佛還聽到他趴在我的耳邊,抱怨了一句:“這樣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