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更好。
鹿兮心想。
裴秀秀托著下巴,“你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霸總小說裏寫的那種——替身文學!”
“原本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但因為種種原因兩個人不能在一起。而你!恰好長得像......”
“秀秀。”鹿兮正色,“有沒有人說過你不適合當經紀人,更適合當編劇?”
裴秀秀,“......好吧,我隻是覺得這男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鹿兮漫不經心地翹了個二郎腿,看到桌麵留下的一包煙,抽出點了一支。
他的煙不比女士香煙,又辣又野。
鹿兮手指在唇間輕點,“至於原因嗎,問問不就知道了。”
成年人間不就那點事,她對他是有好奇,但也並不急於深究。
說到底她是結了婚的人,跟他之間的事並不光彩,擺得太清了不是什麼好事。
說她立牌坊也好,說她自私也罷。
反正人生就這麼短短幾十年,運氣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噶。
至於這段故事原本的模樣,她無所謂,也沒有精力去管他人如何評說。
“對了寶貝,關於你那個老公他們家......”裴秀秀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季家最近有些動蕩,但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豪門圈子的事,捂得嚴實著呢,你可低調點,別被發現了。”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悄悄偷.情!”
*
季氏國際頂層。
辦公室的大門被巨力踹開,季衛宏滿目怒容衝了進來。
“叫你回來是來管理公司的,不是讓你整天泡夜總會玩票的!”
季弋坐在主位,挽起半截的小臂悠然搭著,半點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沒有。
季衛宏被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更加激怒了,拿起手邊的茶杯朝季弋額角砸去。
季弋長腿踩著桌腳移了半分,茶杯磕在椅背,頓時四分五裂,飛濺的茶水打濕了他的半邊衣衫,隱約透出一個刺青的輪廓。
季弋垂眸看了眼,不緊不慢的扯了幾張紙巾擦拭,忽的勾唇笑了下。
“爸,你老了,準度比起以前可差多了,以前你可是能把這砸開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那裏有一道陳年的傷疤。
“逆子,閉嘴!”季衛宏的臉色鐵青,“別以為你以別人名義收購了幾家經紀公司我不知情,我還沒死呢!”
季弋直起背往後靠,語氣坦然,“我用我自己的錢買公司,倒是不知道跟爸你的死活有什麼關係?”
“閉嘴!要不是你大哥身體出了問題,這個位置還輪不到你來坐,你還不配!”
剛剛飛濺的瓷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劃破了季弋的脖頸,等他察覺到反手摸了下,才發覺出了血。
季弋也不在乎,任由血跡侵染了雪白的衣領。
他擦了下手,把染了紅的紙巾隨意丟在季衛宏腳下。
“既然輪不到我,那你可以去把季磊從醫院抬出來接著坐,或者您自己坐?”
“混賬!混賬!”
如今季磊人在醫院,他自己的身體也沒好到哪去,季家其他幾房又虎視眈眈。
季家他們這一脈,但凡還有能用的人,都不必把這個孽畜喊回來!
季弋的話,分明就是故意往他心窩子裏戳刀子!
季衛宏怒極反笑,“你也不用在這幸災樂禍,季氏的股份可沒你的份,你以為我跟你大哥要是真出了事,你能撈到好處?”
“呦,到時候您都出事了還有心思看我笑話呢?那我還真是挺榮幸的。”
季弋這話說得極為真誠,可眼中偏偏滿含嗤笑。
當年季衛宏醉酒,強迫了他母親才有了他。
季家風光了幾輩人,而他的母親隻是個賣水果的小販。
季衛宏一直覺得是那個女人處心積慮勾.引了自己,他覺得她是個低賤肮臟的女人。
自己堂堂京市季少,怎麼可能對那種貨色下得去口?
他本想打掉那個孩子,可偏偏查出是個男孩,老爺子不準他打。
於是,季衛宏便將她囚禁看管起來,直到她生下小季弋。
可當季弋漸漸長大,長相愈發酷似其母,季衛宏連帶著季弋也覺得臟了起來。
低賤的血脈就是低賤,生下的孩子都沾不到他們家的相貌。
可諷刺的是,季衛宏有基因病,他跟他妻子的三個孩子,就隻活下來一個季磊。
如今就連季磊也發病了,隻能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可偏偏那個賤民生下的季弋卻沒事。
偏偏他打拚了半輩子的季氏,現在隻能讓這個低賤的私生子來管理。
這叫他如何能平衡。
這些本來都是留給季磊的啊!
季弋的臉上依舊掛著淺嘲。
季衛宏冷笑幾聲,“跟你那個低賤的媽一樣,隻會耍嘴皮子罷了。”
他雙手努力的撐住桌麵,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晃動了起來,身後的保鏢慌忙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知道這季氏你不可能放手不管,為了‘迎接’你上任,我給你挑了幾個適配的妻子。之前那個,我季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說罷,季衛宏顫抖著身軀,被人攙扶著離去。
目送著季衛宏的背影,季弋的手臂緩緩崩出了青筋,眼底是黑壓壓的冷冽。
怎麼,把他當愣頭兵使,臨上場還給他重新帶了朵大紅花?
深邃的眸子微眯,季衛宏不會真覺得,他家裏那朵落魄的小花是他想摘就能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