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立馬跌跌撞撞跑回家裏,猛地拉開廚房門。
父親驚愕地一轉身,手裏的藥粉灑落出來。
「爸......莫非你也?」我倆大眼瞪小眼,下一秒,我們同時喊出了周翹柏的名字。
「周翹柏還殺了你?」他大驚失色,「他當時答應我會放過你的!」
放過我?可他把我當成石膏割了無數刀啊!
在父親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這才知道,在我被騙到爛尾樓之前,他就先上門虐殺了我的父母。
他把父親捆住,一片片割下他的肉,隨後又一點一點地給他放血。
父親起初還在叫喊,結果被他一句話噎了回去:
「不許叫!敢叫出聲,我把言笑也殺了!」
父親說,他死時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信守諾言。卻不想,這是一場從來就不成立的交易。
我握緊了拳頭。
我最恨這種玩弄人心的人,現在我甚至覺得,一包老鼠藥都便宜他了。
既然他如此喜歡心術,那麼這一世,就讓我們父女倆也陪他玩一玩吧!
下午兩點剛到,家裏的門鈴便響了起來,周翹柏站在門口。
我看著他一臉陰柔的表情,心裏暗恨為什麼上一世竟沒看出來。
一進門,他就哀求般地連聲勸我,讓我原諒岑漢嶢一次。
他說得聲淚俱下,言辭懇切,可在我和父親眼裏,他就像一個虛情假意的小醜。
終於,眼見我們誰都不出聲,他自己停下了。
「說完了?」父親遠遠地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茶。
「是的,叔叔。」他低著頭,眼裏跳躍著熱切的火花。
父親輕輕一笑:「這是你真情實感希望他們和好呢,還是有別的什麼打算呢?」
「啊?」他慌地一抬頭,沒想到父親會問出這個問題。
要說這個,還得歸功於他上一世話多。
我清楚地記得,我死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怪我毀了他的前途。
那一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什麼兄弟情,什麼為愛發瘋,都是假的。
真正的動機,不過是因為岑漢嶢死了,他這個大靠山就倒塌了而已。
要說岑漢嶢,可是岑氏集團的少爺。如今周翹柏馬上就要大學畢業,有了岑漢嶢這座靠山,他進入岑氏集團火箭升職都是遲早的事。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被我的無情拒絕給打破了。所以他才這樣迫切地勸說我們複合,又憤怒地要拉我全家去死。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利益。
當然,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一聽這話,他連聲說道:
「我是替大家考慮的。畢竟......笑笑和漢嶢也青梅竹馬那麼多年了......這也是有感情的嘛。」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父親默默一笑,「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我也是他高中同學了......」他沒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開始吞吞吐吐。
「好,好。」父親站起身,轉向我:
「笑笑,翹柏還沒參觀過我們家吧?帶他好好走走。」
周翹柏有些疑惑,不知道我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抿著嘴,默默地帶他走遍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
之前,我們一家一直保持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父親也是個海歸富豪。
否則,精明的岑家怎麼可能願意讓自家公子和我在一起呢?
這個秘密,周翹柏一直都不知道。可如今,我家裏的豪華和氣派頓時讓他眼花繚亂。
我一一向他介紹著家裏的奇珍異寶,每一樣父親從海外淘來的藏品,我都跟他一一細說。
當我們走到大樓梯下的時候,我瞄了一眼周翹柏。
他的臉上,除了滿滿的不可思議,還多了一絲向往和渴慕。
這,正是我們的計劃。
上一世,他打著兄弟情的幌子,為了利益殘害了我們。
這一世,我也打著感情的幌子,用利益把他吸收過來。
然後,狠狠地玩弄他。把他玩得精疲力盡,玩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