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葉子晨白色校服上印出血跡,他吃痛地後退了幾步,抬起胳膊來捂著傷口。
葉子晨手腕上露出一根紅繩,我呆住。
前幾天養母去寺廟求來兩條紅繩,給了弟弟一條,說是保平安的,我明明看到了兩條,我以為養母會把另一條給我,可到底是沒給我。
我清晰地記得,養母蹲下來耐心給弟弟戴上,說弟弟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大,眼中盡是慈愛。
我記憶力很好,不會認錯。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裏炸開。
養母是什麼時候認識葉子晨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不可能的,我家條件那麼差,怎麼能攀附上葉家這根線的?
我顧不得那麼多,抓起葉子晨的手腕,歇斯底裏地問。
「哪兒來的?」
葉子晨被疼得五官扭曲,想要甩開我的手,口不擇言,大概不想讓我心裏好過。
「孫昊,你最想要的媽媽像條狗一樣非要把這破玩意兒給我戴上,而你,什麼都沒有,怎麼樣?是不是很心痛啊?」
我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看不出什麼的,養母來學校的時候,借著給我送東西,卻一個勁地把好東西都給葉子晨,即便葉子晨嫌棄,她還是硬塞。
還有那些話,說什麼一定要讓著葉子晨,不能欺負葉子晨。
以前我隻當是養母知道我家惹不起葉家,而且養母是個趨炎附勢的女人,現在想想,原來如此。
我的眼睛被氣得充血,一拳打在了葉子晨臉上。
小偷一直都是他們,奪走了我的生活,熄滅了我的光。
葉子晨的小弟將我團團圍住,我因為長期營養不良,一手難敵眾手,很快被群毆。
不知道是誰叫了老師,我和葉子晨被叫進了辦公室。
葉子晨和我傷得都很重,老師怕出事,便叫來家長。
我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回想往日種種,心有不甘。
如果葉子晨是養母親生兒子,那麼,一切真相,她都知曉,所以她才會把親生兒子放在葉家,享受最高待遇,吃飽穿暖,如同少爺一樣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而我,就連上學都像個小偷一樣,每天中午隻能啃著饅頭,不僅每天有幹不完的活,還有受不完的虐待。
太殘忍了。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葉母是先來的,她一進門首先將葉子晨抱在懷裏,心疼地哭了。
「我的兒啊,是誰這麼心狠,對你下毒手,你受委屈了」
我聞聲抬眸,在看到葉母的時候,呆了神。
那雙眼跟我一模一樣,如果說剛才種種都是猜測,但看到葉母的時候,我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臉上濕漉漉的,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