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未婚夫親自將我父親在外的鮫人私生女領回來,並在我娘親的出殯之日,命令我必須拿出僅存的一顆聖藥給私生女治病時。
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前世,作為駙馬的父親在娘親出殯之日,領了個鮫人私生女回來。
私生女孱弱不堪,向我索要祖傳的聖藥治病。
我不願,太子也牽著我的手說:“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死了豈不是更好?”
私生女自覺受辱,飲下毒藥而終。
後來我成為太子妃。
大婚當夜,太子卻掐著我的脖子說:“若你當日願意將聖藥拿出,窈窈怎麼會死?”
他用聖藥把我命給時刻吊住,將一杯杯毒酒灌進我肚子裏,讓我-日夜絞痛。
直到他也生了重病,太醫說唯有我家那顆僅存的聖藥可治。
我笑出聲來:“一個賤婢生的假太子,死了豈不是更好?”
......
肚中仿若有刀刃旋轉般絞痛,豆大的汗珠浸濕了我全數的發絲。
我就這樣日日煎熬,看不見外麵的天,甚至連一句對話都捕捉不到。
自從大婚那日,太子齊爍留下一句:“若你當日願意將聖藥拿出,窈窈怎麼會死?”
然後對外稱我被賊人擄走,正好我祖上確實有不少仇人。
便利索地將我關進了密室,每日按時來給我灌下穿腸破肚的毒藥。
我曉得,齊爍是在專門用盛窈的死法來折磨我,意欲祭奠她。
看吧,渣男就是如此,死了才想起來珍惜。
思及此,我在心中已經千刀萬剮了齊爍上百次。
什麼東西!總有一天我被人發現了蹤跡,就是他齊爍的死期。
直到我察覺不對,今日來灌藥的時辰晚了些。
男人的猛烈咳嗽忽遠忽近,“哐當”一聲密室被打開,齊爍一臉病態地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聲音沙啞,氣若遊絲地打趣道:“今天怎麼晚些?你可知毒藥不能按時入腹我就渾身難受?嘖嘖嘖,你可真自私。”
齊爍不禁失笑,口中卻猛烈湧出鮮血來,他愣愣地用雙手接住血。
我凝眸,這才發現他不止瞳孔渙散,身形還搖搖欲墜。
齊爍苦笑道:“早知今日,孤還折磨你作甚?白白浪費一顆活死人的聖藥......”
我雖不解,但還是嘲諷道:“殿下這話說得有錯,你如此深愛盛窈,無論如何都得為她報仇啊!”
齊爍後退一步,“不是的,不是。當日是孤為了撇清與窈窈見不得人的關係,說了傷她的話,她才自覺受辱,才喝下毒藥......”
是啊,明明是你自己害死的盛窈,為何盡數都怪罪在了我的身上呢?
你這人啊,不僅渣,還賤得要命。
我幽幽冷笑,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思緒卻在想,莫非他是遭了刺客?
那肯定是皇後發現我並不是被賊人擄走,而是被囚禁了起來。
我大喜過望,皇後待我如親女,一定會不留餘力救我。
而且,我有件大事要告訴她。
在大婚日,齊爍為了盛窈崩潰失神之際,我碰巧發現了他身上的胎記乃是紋繡作假。
但當初皇後她誕下嫡皇子時舉國歡慶。
就因為嫡皇子身上有塊勝似我朝國土地圖的胎記。
所以,齊爍是假太子!
齊爍這時歎息開口:“太醫說孤得了重症,隻有那唯一的一顆聖藥能治......”
我忽然想起他那句害死盛窈的話:“一個私生女而已,死了豈不是更好?”
一切都因這句話而起。
現在齊爍不僅快害死我,就連他自己都將為此付出生命。
“哈哈哈哈哈!”我不禁笑出聲來,揶揄地朝他說:“一個賤婢生的假太子,死了豈不是更好?”
“你......”齊爍震驚,跌跌撞撞走上前來又掐住我的脖子。
隨著他手下的力道加重,我鼻血不斷湧出,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流逝。
像是聖藥已經失效,我便不再掙紮了。
......
陣陣哭嚎聲響起,我頭痛欲裂地睜開了眼。
眼前的一幕讓我大駭,府中滿是吊唁的白布,我竟是重生了!
而今日是我娘親——當朝第一外姓長公主的出殯之日。
“快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們一群下人有什麼好哭的?今日有那麼多貴客上門,招待好他們才是重中之重!”
嫂嫂韋蘊聲音洪亮,正井然有序地使喚著婢女和侍衛們。
但她說的這話讓我十分不喜。
娘親生前對府中這些婢女侍衛們都極好,他們憂愁難受也再所難免。
但我此刻也懶得與她韋蘊多費口舌,隻因皇後待我如親女,且與我情同閨中密友,她在後宮中最大的敵人便是韋貴妃,而韋蘊正是韋貴人的侄女,所以最是與我不對付。
我立馬起身去馬廄中牽上一匹良馬,風風火火地出了府直奔皇宮。
不少前來吊唁的賓客都止不住驚呼,我竟然在親母出殯之日撒手離去,簡直不忠不孝。
韋蘊更是大喜過望,這下又抓住了我一個把柄。
到了宮門口後我利索下馬,宮門侍衛見了我,立馬拱手相迎。
我在皇宮道上提著裙擺狂奔,在鳳儀宮坐下後渴得喝下了整壺茶。
皇後捂嘴偷笑,“堇兒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又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等不及要立馬獻給本宮?”
我臉一紅,“哎呀!”一聲。
我其實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
但我是胎穿,又因著娘親身份尊貴,所以我在這個朝代生活得是不亦樂乎,肆意張狂。
我忘了前段時間,我給皇後獻上了一本我寫的:丞相與將軍大人的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龍陽小說。
皇後看得津津有味,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現在還催著我寫後續呢。
我摸著肚子咳嗽了兩聲,絞痛感再不複存在,全身瞬間舒爽起來。
我這才急忙一字一句道:“娘娘,齊爍他,不是您的親生兒子,他是個假太子!”“什麼!?”皇後愣了一瞬,神色好像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心虛。
我並未看清,所以沒放在心上,繼續炯炯有神地盯著皇後。
皇後先是一臉難以置信,手中茶盞落下“哐擦”碎一地。
然後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本宮早該發現的......齊爍這孩子,一點都不像我。”
我很欣慰她絲毫沒懷疑我,不過我也不怕她懷疑。
皇後身上都有些發抖,捏了捏我的手找尋安全感。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衝我點點頭,威嚴下令道:“快來人!給本宮聚集在宮內所有的皇子,本宮要滴血認親和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