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貴妃娘娘

我轉頭看她，被叫做貴妃娘娘的女子對我笑了笑，露出了好看的梨渦。

“太尉大人，如今你的表妹已貴為淑妃，你還是要…多多避嫌的好。

“本宮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貴妃剛要走，哥哥立馬焦急地拉住了她，又驚覺不合適連忙鬆手。

“貴妃娘娘誤會了，臣還有要事要和貴妃娘娘商討，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站在一旁，就像個局外人。

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哥哥”，我追了上去拽住他的衣服，他麵無表情地再次扯開。

我一屁股蹲被扔到了地上。

那貴妃娘娘看著我笑了，笑得好聽。哥哥也淡淡一笑。

唯獨我笑不出來。

黃袍少年從遠處走來，是我沒見過的表情

厲聲：“淑妃摔倒，無人過問，該當何罪！？”

我站起來，拍了拍衣服。

“是臣的過失，還請皇上責罰。”

哥哥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我連忙擋在他身前。

黃袍少年，原來是皇上啊。

我隻知道，當今聖上小小年紀就繼位，沒有實權，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情況。

“不要責罰哥哥，是我自己摔倒的！”

他驚訝的同時又有些憤恨，“原來你不是啞巴。”

貴妃自始至終站在一旁，沒有行任何禮。

皇上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他喚她：“嬌嬌，回宮吧，外麵冷。”

貴妃冷淡地嗯了一聲，宮女扶著她走了。

哥哥因為我沒有受罰。

他隻是盯著那貴妃的背影，毫不避諱。而皇上在貴妃前腳走後，後腳就不緊不慢跟在了她的身後。

傍晚的餘暉從斑駁的紅牆降下。

她的身影，他的眼神，還有他的跟隨。停在了我記憶中最深的一層。

我不明白他們三個怎麼了。

我甜甜地喊哥哥，沈雲生卻沒有像以前一樣抱住我，撫摸.我。

他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得是：遠離貴妃娘娘，不要打擾她，不要得罪她，不要和她爭搶。如果她有什麼讓我做的，我要聽話去做。

結果第二天，那貴妃娘娘就召我過去。

我由於沒有下跪，那嬤嬤接到貴妃眼神，狠狠踢向我的膝蓋窩。

我一下子跪到地上，地上鋪了深色的地毯，是我住的地方沒有的。

而那地毯上，是冒著火星的碎屑。

我一下子就飆出了淚，可那嬤嬤死死扣著我的肩膀，我起不來。

“鄉野丫頭，也配入他的眼。”

她在塌上側躺著，手裏端著茶杯。我隻覺得她的手指好看，我比不上她的纖細柔白。

因為以前的冬天，不被凍死都是謝天謝地，手很糙，小時候還凍裂過。

她斜睨我一眼，舉手投足間讓我想到家裏的大姐，她很高貴，被眾星捧月。

“聽說你也叫嬌嬌？”

我回過神，天真地問她：“我叫沈嬌嬌，我和你不一樣。”

“什麼你我，這麼沒規矩！”

我可能惹怒了她，她一下子把茶杯就朝我扔過來，衝著我的臉。

我下意識要躲，可是哥哥說了，我不能和貴妃娘娘產生衝突。

我生生挨下了。

水算不上滾燙，主要是陶瓷杯砸得我額頭生疼，血緊接著就流了下來。

“罷了，總歸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丫頭。奶娘，本宮累了。”

她說我娘，我聽見了，我雖然遲鈍，可是我娘是我軟肋。

罵我娘的都不是好人！這個貴妃娘娘不是好人。

我委屈地想，為什麼哥哥要讓我遷就她。

老嬤嬤扶著貴妃起來，又衝我說：“淑妃娘娘不懂規矩，先在院子裏跪一晚上，以儆效尤。”

我愣愣地低下頭，乖巧站起身走到院子外，繼續跪。

幸好能換地方跪，不然膝蓋可要疼死了。

貴妃看我如此聽話，竟有些無語。

“嗬，真是個傻子。”

扔下一句話，門，關了。

我放鬆了下來，不再挺著脊背。

今天的月亮很圓，天也不是很冷。

娘，焦焦想你了。嗯…也想哥哥。

我又低下頭，數地上的螞蟻。

“皇上駕到—”

“淑妃？你為何在此？”

我回過頭，是皇上。

“額頭是怎麼回事？誰傷得你！”

我閉口不言，我要護著貴妃。

門被打開，貴妃出現在眼前，她毫不回避：“是本宮。

“淑妃不服改教，毫無規矩，就讓她跪一會兒。怎麼，皇上心疼了，要怪我？”

她笑不達眼底地看皇上。

其實，我還沒來得及護貴妃，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責怪她。

“嬌嬌說笑了，朕怎麼會怪你。”

他們進了屋，再次關上了門。

我聽旁人說，我很受寵。古往今來，還沒一個嬪妃能住進皇帝的寢殿。

可是我隻覺得無聊。

每天不是這個妃子來找茬，就是那個妃子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靠著這些打發時間。

直到，得知太尉去邊疆前的那晚，刺客入侵。

“保護貴妃娘娘！”

我一聽，貴妃娘娘難道有難？我急得穿衣服下床，跟著烏泱泱的人群也去保護她。

我在她的宮外，看到了小皇上。

我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因為我的宮外，沒有人。

打鬥很亂，血濺地麵。誰都沒有注意，一支箭衝出了人群直指貴妃。

小皇上慌亂間要去擋，可是我先他前麵，箭直接從我胸口刺入。

我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卻透過他看貴妃，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哥哥應該也放心了吧。

我沒死，雖然很疼。我爹以前罵我是賤命一條，現在看來還真是。

小皇上讓我好生修養，他對我的態度莫名有些轉變，我察覺不出。

可能是，他不逼我吃西紅柿了。也可能是，他笑起來變真了許多。

“朕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立即就想到了哥哥。

“我要去找我哥哥。”

他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條件，愣了。

“你，不是為朕擋箭了嗎？”

我聽不懂他什麼意思，自顧自說：“我想哥哥了，我要去見他。”

他後來苦笑，還是答應了。

走前不知道他在問誰，說了一句：“為什麼你們都喜歡他呢？......”

一路奔波，終於到了邊疆地區。

那裏烽煙滾滾，荒野大漠。

“哥哥！”我進了帳篷，興奮地喊他。

可是他看見我，卻一臉驚訝和憤怒，“你怎麼來了！？她怎麼樣了？”

我被他抓得疼，我沒見過哥哥如此生氣的模樣。

眼前染上淚水，“哥哥，貴婦娘娘在宮裏很好。”

他鬆了口氣，隨即皺起眉頭，打量我。

“你不在宮裏好好待著，怎麼出來的！”

我覺得他可能是在擔心我。

我笑嘻嘻地解釋：“皇上人很好，他放我......”

“報！——”

還不等我說完，士兵衝進了營帳。

“前線敵軍再次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