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溟來了,帶著為我熬的雞湯。
他在我母親憤怒的目光中溫柔地對我說「懷安,你以前住院不喜歡吃飯,隻能吃我的雞湯,所以一聽到你住院的消息我就熬了幾小時,把雞湯熬出來了。」
母親想把他趕出去,被我阻止了。
我說,「媽媽,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母親走出房門後,江溟立馬起身上前,為我掖被角。
隨後他從被窩裏握住我的腳,「你的腳還是這麼冷,以前在醫院你都不說,還好我發現了。」
我感受著他的體溫,和體貼的話語,彷佛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還是一樣相愛。
我情不自禁地擁抱他,他也笑著擁我入懷。
我垂頭的一刹那,他脖頸上一道吻痕赫然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我像一個潑婦揪著他的衣領大喊。
他滿臉疑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看著他無辜的表情,和印在他脖子上仿佛炫耀主權的吻痕,一陣嘔吐感湧上來。
我趴在床邊幹嘔,江溟擔心的上前查看,混亂中,我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
他捂著臉滿眼委屈的看著我。
熟悉的眼神,恍惚間我回到大學的自習室。
我們到教室自習,唐甜也跟來了,緊挨著江溟坐下。
我們沒有理她,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唐甜卻看不懂氣氛,往江溟身上湊,一直問專業相關的問題。
江溟毫不留情麵的拒絕,「你們專業沒有學長學姐嗎?」
語氣冰冷,唐甜被嚇到了,沒有再說過話。
我卻有點嫌棄他招惹的爛桃花,打擾了我的學習。
江溟也是滿眼委屈。
但這次是他自己主動招來的。
我被他的眼神刺激到,胸口再次悶痛。
我推開江溟,不想再看見他,曾經我咳嗽一聲都要如臨大敵的人,現在卻無視了我的痛苦。
他觀察了一會兒我痛苦的樣子,突然恍然大呼般向我解釋,「我隻是陪甜甜治好她的抑鬱症,等她病好了,我就回來,這次我會舉辦一個比上次更大的婚禮,保你不丟麵子。」
我按住胸口打斷他,「要是她的病一直不好呢?」
江溟說,「怎麼會呢?有我在她的身邊,她明顯開朗了不少。」
我的胸口和心臟都在痛,痛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他隻管唐甜的開心,而我的病痛卻視而不見。
我說,「我乳腺增生了江溟。」
江溟有點詫異地看著我,「你不會再來一次乳腺癌吧。」
我點頭,「醫生說為防止複發,一定要讓我保持心情舒暢。」
我希望他能領略我的意思,能離開唐甜,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但江溟卻覺得我小題大做,「這病不之前也得過,你像之前一樣度過就好,難不成還想我來陪你?」
我直愣愣看著他,想不明白這麼冰冷的話語是怎麼從我之前的愛人口中說出。
「我真是看錯了你,就因為一個現在還莫須有的病,讓我放棄有抑鬱症的唐甜?你怎麼這麼狠心讓一個無辜又深情愛我的女孩白白送死?」
我終於忍不住吐了,連胃液都吐出來了。
外麵醫護人員聽見動靜急忙衝進來,隔開了我和江溟。
暈過去前,我看到了他痛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