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了那個小男孩,他一個人坐在秋千旁。
眼神空洞,再也沒了我第一次見他時候的鮮活。
「姐姐,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我想媽媽了。」
聽到這話,我突然就哭了,「對不起。」
「姐姐,你是好人嗎?那個叔叔是個壞人,他打我,打得我好痛。」
「我…」我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許仁。
他正站在門口看著我。
不屑,輕蔑,殘忍,冷酷。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裏。
我抱緊了小男孩,湊到他的耳邊,「放心,姐姐會帶你回家的。」
那天晚上,我替他上了藥,把他哄睡著了才回的房間。
第二天我去見了許墨。
「小墨,你想出去嗎?」
「寂姐姐,去哪?」
「不管哪裏,離開這裏就好。」
「但是寂姐姐,這裏很好啊,有吃的有住的,還有這麼多小夥伴。」
「可是你們沒辦法上學,要幹活,還會有人打你。」
「寂姐姐,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而且出去的話,許院長不會放過你的。你也不要出去好不好?」
我震驚地看著許墨,聽著他的話,我沉默了。
巨大的悲哀壓在了心頭,讓我喘不過氣。
身體的打壓,精神的控製,讓這座孤兒院成了一個地獄。
許仁,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知道了,你去玩吧。」
我說完就離開了。
也沒有必要去問其他人了,許墨是除了許無姐妹和我最親近的了。
連他也…
我笑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天之後,我安安靜靜地當他的提線木偶。
我在他的要求下,又帶回來了不少小孩。
漸漸地,或許是我的表現得到了他的認可和信任。
他交付了我不少事情,慢慢地我掌握了他手裏不少的人脈和事情。
「你現在看起來做這些事情很得心應手了。」他滿意地看著我說道。
「不是您說的,我是你的繼承人嗎?」
「哈哈哈哈,不錯,有我當年的心魄和格局了。」
我附和著他,內心卻在苦笑。
但每當我看見孤兒院這些人,看見那些無緣無故被打的孩子,那些被送走看向我的眼神。
我都恨不得把許仁千刀萬剮。
他死不足惜!
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沒事,一切都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