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妻子季美茹的供述來看,我們暫且沒有找出什麼破綻,但也並不能排除季美茹嫌疑人的身份。
季美茹聲稱丈夫張成光功能不行,而她自己又愛打扮,人很漂亮,會不會她在外麵有了男人,結果被丈夫張成光捉奸在床,故此她和奸夫殺人滅口呢?
當然,這隻是我們的假設。
我們暫且讓季美茹回家,暗中對季美茹的生活軌跡做了詳細的摸排調查。
結果發現其妻子季美茹是個出了名的賭鬼,坐在麻將桌上可以一天不吃飯,幾乎天天與麻將為伍,可謂是嗜賭如命。
盡管季美茹經常大手筆輸錢,但丈夫張成光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按照周圍人的說法,張成光有的是錢,不在乎。
照這樣來看,季美茹還真沒撒謊,丈夫張成光確實很愛她,錢輸沒了,張成光還親自給他送過好幾次錢。
季美茹也沒有在外麵找男人,張成光被害前後,季美茹都在打麻將,她的麻友可以作證。
季美茹有個願意給她不斷花錢,供她享樂的老公,也沒有作案動機,至於丈夫死後,她還打扮這事,單純的隻是一種愛美的習慣,沒能及時看到尋屍啟示也是因為忙著打麻將。
當然,我們也並非一無所獲的,負責排查張成光人脈關係的同事有了新發現,一個年紀跟死者張成光差不多,名叫趙華的人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我趕緊帶人去調查他:“你叫趙華?”
“是,幾位警官找我什麼事?”趙華是個殺豬的,他把剁骨刀往砧板上一剁,刀釘在了砧板上,他擦了擦汗,點起一根煙。
“聽人說,你跟張成光是發小,是好兄弟?”我問。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就一個殺豬的,不配給他當兄弟,他呀,早瞧不起我了,上個月剛跟他鬧掰。”趙華倒是直言不諱。
也就是說,兩人果然有矛盾。
“因為什麼事鬧掰?”我問。
“沒多大事,就雙方家裏辦喜事,隨禮多少的問題,上個月我小兒子過周,他給我們家包了一萬塊紅包,我說不行,打六百就好,太多,扯不起,結果那小子喝了點馬尿,說他先給我打一萬,以後他辦什麼喜事,打一萬回去好了,不然沒麵,當時我就火了,太他媽傷人自尊了,覺得我丟臉,那幹脆大家以後別來往了。”
“吵得挺凶的?”我問。
“嗯,差點打起來了。”趙華承認。
“半個月前,他被人殺了,屍體被人肢解,丟在了護城河裏,這事你知道嗎?”
我問話的同時,忍不住拿起了那把剁骨刀,很沉,這一刀下去,足夠把人的四肢卸下來。
“知道。”
趙華自顧自抽煙,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我拿刀是在特意暗示他。
要麼,這事確實不是他幹的,要麼這人心理素質特別高。
接下來,他的話讓我們眼前一亮:“他被人殺那不是遲早的事嘛!”
“這話怎麼說?”我馬上問道。
“他整天在外麵亂搞女人,遲早不得搞出事來。”趙華道。
這跟其妻子季美茹的說法截然不同,兩個人,必定有個人在撒謊。
“季美茹說他老公那方麵不行,不可能搞女人,你卻說他到處搞女人,是你在撒謊,還是她在胡扯?”
我仔細盯著他,看他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