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裏裝的赫然是一隻乒乓球大小的蜘蛛,順著我的手指爬到了我胳膊上,嚇得我手舞足蹈的把它甩了出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媽媽從哪弄來這麼大的活蜘蛛,也不知道其他瓦罐裏還有沒有更可怕的東西。
當時我心慌意亂,就想趕緊逃離這裏。
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媽媽冷不丁的出現在我的身後。
她像鬼一樣走路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在暗淡的燈光下她的臉色一片死灰,表情顯得格外陰森。
“說過多少次不讓你進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媽媽罕見的動怒了。
我低著頭不知所措。
她將掉落在地上的那隻蜘蛛徒手抓起塞回了瓦罐,隨後拉住了我的胳膊,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中毒了,必須要把手砍掉才不會死。”
聽到這話我直接嚇尿了,我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哭的泣不成聲,求媽媽救我,不要砍掉我的手。
“那你要向媽媽保證以後乖乖聽話,不然媽媽也救不了你。”
媽媽連哄帶騙的把我給唬住了,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沒有再調皮過,對媽媽又敬又怕,她說東我絕不敢往西。
後來我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我根本沒有中毒。
印象中媽媽從來沒有打過我也沒有罵我過,她永遠一副冷漠的樣子,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機器人。
媽媽有很多異於常人的地方,她的表情和動作都非常僵硬死板,而且曬不得太陽,在晴天出門必須要打一把雨傘,也從不跟其他村民主動交流。
還有她的膚色非常的白,白的不像話,連嘴唇都是白的,如果不塗抹口紅的話會很嚇人。
她的指甲長得很快,隔三差五就得修剪一次,我經常在夜晚聽到哢嚓哢嚓的修甲聲,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媽媽種種異於常人的行為表現自然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一些長舌婦人以訛傳訛,有的說我媽是鬼,有的說我媽是妖怪上身了,還有的說我媽精神有問題。
學校裏的小孩嘲笑我沒有爸爸,說我媽媽是怪物,給我起了個稱號叫‘小怪胎’。
我沒辦法反駁他們,隻是覺得自卑和丟人。
我越是忍讓,他們就越是欺負我,撕我的作業,在我身上寫臟話,還對我吐口水。
長期的霸淩終於讓我情緒爆發。
那一天我回去後我把桌子上的飯菜全部給砸了,用一種仇視的眼神齜牙咧嘴的質問我媽媽:“為什麼別人的媽媽都很正常,就你那麼怪呢,你是不是怪物啊,我不喜歡你,我不想你做我的媽媽!”
媽媽常年古井無波的眼神多了絲悲傷,她沒有責怪我,而是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裏。
她的身體比以往更加的冰冷僵硬,但我卻感覺到了莫名的溫暖和安全。
“歡歡,媽媽不是怪物,媽媽隻是想多保護你幾年,等你長大了媽媽自然會離開你。”
當時我沒聽懂媽媽話裏的意思,隻是一個勁的哭,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媽媽越聽臉色越陰沉,她可以忍受一切的流言蜚語,但不能忍受我被人欺負。
她當天就幫我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