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侍女好不容易,窺中千闕舞容顏稍好,狀態不差呢?
往常開玩笑會一帶而過,這回私底下,提到過往,為何會變成刺蝟?
千小蝶蹭蹭上前問:“小姐不會也對他上心吧?您平時雖然對金複,木丐,水思,火屯,土茵嚴厲,卻不會惱怒,自絕塵加入紅楓居,我都不知您所想為何了呢?”
“他為嫡傳需要接我的位。”千闕舞拂開侍女說:“延續柒安國的願力與使命。”
千小蝶發懵:“您的耐心與毅力,少的可憐用在他的身上,為什麼?”
千闕舞離開時說:“還是老話。”
千小蝶搖搖頭,“絕塵有錯,您可以訓誥,責罰,勸慰,而不是擔擱讓他越走越遠。
青梅打他時,您知他的底細;可知奴婢看著心寒?小姐老實說,倘若他沒有金鱗。
您當真會就此放手不管嘛?他無辜卷入傾煙仙宗。還記得嘛,白囂仙尊曾說過,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您何苦對他這般?”
千闕舞止步,隱藏了眼裏的光彩、亮麗,丫頭勸回了理智,卻勸不住行為。
淡淡的走遠說:“你知他的本事。太強,受受磨則好,讓他通了就出來吧。”
唉?千小蝶兩手叉腰,望著淡出視線的家夥,不得已準備好食物去偏院。
肅絕塵半步都沒離開,再這樣下去還了得,嫡傳再怎麼樣也需要聽令仙尊啊。
就在千闕舞處理完事兒,坐下還沒盞茶的時間。叢林深處傳來驚天動地。
同時,一道白色的靈光,伴隨火色氣浪,直衝雲霄,十裏八方無不震蕩,驚動小院。
千闕舞起身,化元感知虞西歸及另外數個,主持護陣的,通通都前往裏麵。
出變故、危險了。縱身閃爍,運元往裏趕去。
千闕舞身為傾煙仙宗的門麵,更為造化真人,指定派來參加捕靈盛會的。
出現無法預料的事兒,七級仙尊必須關心、頂上去,再不濟得盡力護靈修不失。
來到事出地點,橫七豎八的玄修受傷,倒於地上。青梅與一隻,通體著火的靈獸對決。
殺戮的力量摧發極致。硬接白元、火光,半身都被燒成黑炭。
桑麻、大雁身受重傷,夢露扶去旁邊休息。
其他靈修對散發的火元、白光異獸,連獸身是什麼,都不清楚,個個退守安全的地方。
虞西歸擋在前頭,與虞氏的長老連手,替換青梅。輔上去,被白光震破衣袖。
無不驚濤駭浪,屠羊山凹為何會出現高階的神獸?這個等級分明為神獸覺醒才有的。
春暉為二級仙尊的親傳弟子,千闕舞出來時,張開雙手攔下:“您不能過去。”
“嗯?”千闕舞低喝:“讓開。”
春暉勸說:“我已將消息傳給衍息仙尊,他掌握時空,一會就來。您上去會受傷。”
千闕舞反應過來問:“你為衍息的人?”見她往後退,縱身躍過:“我為參加盛會的仙尊。”
手起梅花劍,紫光縈繞之際,七級仙尊的修為盡展無疑,接虞西歸、虞長老往安全的地。
縱身回轉運靈光,火元之中,數劍起落梅花閃爍,打出靈獸的真身。
赫然為一隻禿鷲!
唳,一聲長嘯九天齊動,禿鷲打痛了,飛上高空盤旋數圈,專門盯上千闕舞來啄。
凶狠、快速、若閃電劃過的瞬間,獸身化成殘影,退路堵死,進行強而有力的攻擊。
許是剛剛從什麼地方解開殼印,實力並未回歸,山凹的靈氣,依靠聚靈陣。
它的攻擊力度,隨時間流逝,越發靈活、淩厲、笑傲群倫。
更如被什麼限製行動、修為,發不出強大的招。
還似認識千闕舞,極力控製行為;靈獸的神識各自較勁。
千闕舞數個閃身,並不與之正麵交手,自從它出現,又一回感受到血脈的共鳴。
莫非它與金鱗有關?為什麼五毒州的捕靈盛事,會接二連三的發生,超出意料之外的變數?
梅花劍暗藏流風,運轉白光閃動,願力、靈元相輔相成。
足夠的活動空間,完全可以脫住它不再傷人。要製止,需要有相當的能耐。
至少,現在的千闕舞,隻有將它困住的實力,無法收為己用。
所有靈修對半空的闕舞仙尊,暗自咽了口氣,無不在心底呐喊。
是誰說七級仙尊需要靠,三級仙尊而活的?明明七級仙尊的修為、境界、武學。
任世人望塵莫及,一騎絕塵了,為何還會有那麼多的閑言碎語呢?
“闕舞仙尊竟有高強的修為,當真不容小覷;與衍息仙尊的確般配。”
“洛川州會傳出不堪的流言蜚語,必是見不得柒安國最年輕的仙尊,實力高強難測吧?”
“嗬,傾煙仙宗為造化真人的天下,闕舞仙尊對百姓更熱衷。”
他們大樹底下好乘涼,安全了,指點江山的又在蠢蠢欲動了。
青梅被桑麻等人圍在中間,看高空的相鬥,眼紅、嫉妒、恨不得把千闕舞撕碎。
原以為救下大片親傳、弟子,傳回洛川州,會成為美談。沒想千闕舞的出現。
哪怕隻有一瞬的時間,就能把所有靈修的目光,通通彙聚於一身。
她漸漸被恨火淹滅,有一種仇恨的種子,生了根、發了芽,驚雷響後會快速的成長。
春暉自從暴露,為三級仙尊安排在,二級仙尊親傳的臥底之後。
桑麻、大雁、夢露等從眾壑鎮逃出生天的親傳,離她遠遠的不去䠀渾水。
她知傾煙的局勢,看向半空:“衍息仙尊是對的,闕舞仙尊果然隱藏了高強的實力。”
虞西歸也驚歎,對數長老說:“我們相助闕舞仙尊,連手收服那頭神獸吧?”
虞氏的長老不分先後上去。
就在他們要上前時,禿鷲吸收的靈力,更上一層樓,白光耀眼,啄的千闕舞往後退。
“小心。”虞西歸扶好人,頭皮發麻道:“你沒事吧?”
“嗯。”千闕舞不解道:“緣何會出現此獸?”
春暉來到另一邊,傳送靈元補充消耗回答:“我們結伴而行逮捕靈獸,都為半空中的。”
親傳捕到的,還沒有化開靈識的,五毒州特有的飛雁。
這種深山老林隨處可見,於是想找些更好、品階更高強的,往深處闖來。
放生屠羊山凹的靈獸,大多都處在開靈識的階段。更知會有靈修逮捕。
能躲的,通通躲的遠遠的,五日來別說找好點的,連根毛都沒撈到。
正當他們氣餒之時,禿鷲的光芒,在樹上閃爍個不停,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靈修都認為,那是絕世靈獸。先傳送靈元,激發、破開、打碎了禿鷲的殼。隨之有了這幕。
千闕舞在虞氏長老應對禿鷲時,望向旁邊問:“你確認衍息放生的為你說的靈獸?”
“不錯。”虞城主鎮重的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這頭禿鷲不簡單,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北辰國的一級嫡傳呢?”千闕舞想起一事問:“他們前來屠羊山凹了嘛?”
虞西歸搖頭:“數日前,我族統計進入的靈修時,詫異的發現沒有他們的行蹤。”
“嗯?別有居心麼?”千闕舞喃喃道:“若他是,桀驁又目中無人,並非雞鳴狗盜之輩。”
春暉護持安全,問:“您想起什麼了,北辰國的嫡傳前來參加捕靈盛會,有沒有搞錯?”
虞西歸苦笑:“我也希望錯了,可虞氏有過記載,他們的嫡傳確實現身過五毒州。”
這個時間前來不就是參加盛會,或者搞破壞的麼?
千闕舞換口氣的瞬間,青梅嫡傳帶領,二級仙尊的親傳,桑麻等人,與虞長老等連手。
禿鷲越戰越猛,它啄到的,又倒地上去了。
靈修爭先恐後,與禿鷲對戰之時;叢林的深處,一個胡須散亂的身影,緊緊盯著千闕舞。
他的出現為偶然,更為亂套的過往,因為,他是白囂仙尊三嫡傳之一。
也為四年前,跟隨白器仙尊背叛傾煙仙宗的嫡傳:石偽。
白囂仙尊是一級仙尊,三個嫡傳分別為:王平常、石偽、千闕舞。
當年戰死的親傳、弟子無數;紅楓居能收回的屍體,隻有王平常的。
石偽杳無音訊,非但無人知曉他去哪裏;更似在最初就離開白囂仙尊逃命了。
時隔四年來到屠羊山凹,目的並不單純。
千闕舞望向半空,靈修落餃子似的不斷往下掉,縱身與禿鷲相對。
唳,禿鷲的狠戾,也隻有遇上梅花劍,會受到阻擋,沒有順遂與靈活。
每招每式的打鬥,精湛的修為、控製的手段,都使它不得不退開。
正當千闕舞回過氣來時,禿鷲翱翔天空、閃電的衝刺,直擊心口要害。
“闕舞仙尊快避開。”虞西歸剛退下,連忙大聲的叫喚,晚了一步無法救援。
“不要。”春暉縱身擋災,速度快不過禿鷲。
“闕舞。”石偽不再躲暗中,從禿鷲的嘴裏,奪回小師妹。
“二師兄?”千闕舞眸子裏,竟出現害怕道:“你不是,死了嘛?”
石偽苦澀不已,出願力,短暫壓製禿鷲回答:“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了。”
千闕舞落地,收回梅花劍,快速問:“仙尊在哪裏,為什麼遍尋不到你與仙尊的屍體?
當年發生何事,仙尊為何會背叛造化真人,還要讓我留守紅楓居,你這些年又去了哪裏?
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找我,你是從哪裏來的,又怎麼知曉我在此地?”
一連數個問題,問的石偽痛苦的蹲下身。
他過的非但不好,柒安國的叛徒,無論去哪個國家,都不會受到重用,更會排斥。
造化真人的存在,有史以來為塵緣大陸最高的指導人。經他口裏特批的,不容於世的背叛者。
是無法光明正大的活下去的,無論逃到哪裏都一樣。
他受夠了巔沛匪虧、流離無度、沒有安穩的時日,方才會回來柒安國。
“闕舞,我沒有參加當年的對戰。”石偽低泣的開口:“我跟仙尊離開紅楓居後。
就找了個理由,逃開柒安國。我以為離開能重新開始生活。
最後發現錯了,背叛造化真人的,為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每日每夜都需要藏頭露尾。”
“你說什麼?”千闕舞提起他來使勁的搖喚道:“你逃走了,大師兄呢,仙尊呢?”
“我,闕舞再給師兄一個機會好嘛?”他按下小手說:“我真不知白囂仙尊為什麼會背叛造化真人,我隻是怕死,才會逃走。回來也為在外麵過的苦,請你收留我回紅楓居好嗎?”
千闕舞往後退數步,冰冷問:“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