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州的捕靈盛事,於柒安國內,引起不大不小的燥動。
洛川州的七級仙尊,名聲早就傳出了傾煙仙宗。
如花似玉、錦繡年華,更與衍息仙尊交好。三級仙尊夏靖一的紅顏,誰會不知?
有仇的、傾慕的、在意的、支持的世家、門派,慕名前來參加捕靈盛會。
千闕舞經過大風大浪,風波不予理會,足夠鎮住,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攏之。
耳根清靜,五毒州的流言蜚語,能過去。
跟在身邊的,大多有鼻子有臉,改變五毒州的根底。輕車熟路熟能生巧。
肅絕塵拉著千小蝶去外麵轉圈。
雅竹院,彙聚先來探底的數人,讓千闕舞心裏有數。
金複彙報,有關銀子流通的地方。
千闕舞一笑,招手:“有話先坐下說,問題遲早會浮出水麵的。”拾起茶,親自為能力十足的大將斟滿。
“小姐,怎不見小蝶?”金複環視,除開等待命令的李叔等人,不見溫婉的丫頭道:
“我收到消息,她早來了吧,為何要您親自做這些事?”
還真不敢心安理得,坐正位。
他與另外的數個兄弟,都是千闕舞在,俗間穀相中的。
非但成為紅楓居的親傳弟子,更出靈力,傳授心法,隻為學成報效百姓。
從難民營出來的他們,能快速的上任崗位,眼前的小姐功不可沒,再造之恩,更勝河潤。
五兄弟連名字也為,千闕舞賜的,意在忘記過往發宏誓,救兆民。
“與絕塵去外麵轉圈了。”千闕舞輕抿茶說:“估計快回來。”
金複一拍腦門,敏捷反應:“絕塵為小姐的嫡傳,是我疏忽了,拜師兄,應準備禮物的。”
就在想應該給什麼禮來著,壓根沒有帶上啊。
“無礙。”千闕舞眉頭略動道:“他為嫡傳應給你們見麵禮的,呆會問問吧?”
“啊?”金複下意識的,望旁邊坐著飲茶的李叔,才回答:“我比師兄先入門的。”
千闕舞稍微走神,亂了的關係,在外麵可以不必理會,回到紅楓居,又該如何是好?
剛要說話。
雅竹院的大門,被粗魯、莽撞的踢開。他們紛紛望去。
見肅絕塵一臉氣憤的捧著,數個盒子前來院裏。
千小蝶攔之不住,與金複對視扮鬼臉,一蹦一跳的去後院準備晚膳。
“闕舞。”肅絕塵滿肚子鬱悶道:“你怎麼容忍,五毒州傳開不堪入耳的話語?”
“你為姑娘,更為仙尊,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上前要進步。千闕舞冷漠的視線瞥過去。
步子停在一定的距離之外,雙手撓頭毛,話也沒有停,道:
“他們說你為,與三級仙尊有關係,更靠心計,手段,美貌來保得仙尊之位。為什麼你非但不理會,還讓小蝶別去管那些話了,不行,太難聽了。”
金複對這憨呆呆的傻師兄,能成為小姐的嫡傳,搖搖頭好笑,要說的話暫放於一邊。
其他的人,相同的無奈,他們新進入紅楓居,都經過這翻打磨的。
又有一個,重蹈覆轍的,幹脆先看來。
千闕舞一視同仁,靜聽他的話,無端的走了神,空巢的思念,遠去了他方。
為蒼生而來的願力嫡傳,有些事,得先矯正,否則,會生出意外。
“絕塵。”安靜的房裏,幽柔的聲音傳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可是姑娘的清譽最重要。”肅絕塵勸道:“闕舞,每個姑娘都應該受到,良好的待遇。
老板娘的閨女,從小被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我始終覺得,像她這樣的姑娘,才為小家碧玉,更為千金。
你為仙尊更擁有柒安國,無上的榮耀與尊貴,閑言碎語,你有實力反撲與粉碎。
為什麼還要放任風波獨大呢?”
他的心疼,一覽無餘,連自己也沒察覺,是為了什麼而塵傷、碎痕映入眼簾。
“你可知,房裏彙聚的是誰?”千闕舞指向金複道:“他為你的師弟。掌管紅楓居所有流動的賬目及,各項收支與開銷,為百姓帶來切入實地的考察。”
“闕舞”他打斷:“忘了執念吧,你會被它壓垮的。
你最重要的人,根本不是三級仙尊;強行不理風波,圖個什麼啊?”
肅絕塵融入七級仙尊的團體,千小蝶會念叨,四年前的痛失。
明白當日初見,丫頭為何會抱怨。
嫡傳接受仙尊願力,看到的、感知的遠遠比金複等兄弟、千小蝶更多。
千闕舞八風不動,是為愧疚、自責、將過去盡攬一身,更有限製,不管五毒州的風波。
“那不是你的錯,更不需要你來承擔。”肅絕塵沉悶、憂愁,收斂惱火、憤怒道: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放任的後果,會變成竹子深根發芽。
驚雷時刻帶來的後果,不是你我能承擔。
闕舞,竹子斷了還有竹鞭,可知鞭策最痛的,並非帶叉的竹篙,而為其根?
一但讓謠言惑眾,世人以訛傳訛善惡不分,想脫離萬丈深淵的人心鬼蜮,都無法轉環?”
他說完,將手裏的,數樣禮物,通通往金複的懷裏送,又跑出去。
“師兄?”金複來不及阻攔,望著數物說:“小姐,要我將師兄拉回來嘛?”
千闕舞有股燥動,微搖頭:“算了吧,他為嫡傳,回傾煙仙宗要見造化真人。”
並不想多去管肅絕塵的起落,每天安排、布置的功課,會按時完成。
但凡往後,盡人事,聽天命。力所能及的份所當為,至於能將嫡傳教導什麼程度。
這條路,剛剛開始,又何必事事都替他拿主意?
如果自己不管風聲,是為不在意可以勸戒手底下的親傳、弟子。
那麼嫡傳去處理,能壓製的就算小的可憐,也讓他去攪動、摻和、撥亂反正。
風波與名聲,是無心得來的結果。即有人反對,還是嫡傳,靜待則可。
金複將禮物往八寶閣放,語重心長說:“小姐,師兄所說沒錯,我們早想這麼做。”
千闕舞淡漠的點頭:“將你探到的情報說來吧。”
“虞氏不簡單。”金複神情差勁道:“我數月來在五毒州付出的,遠比收獲少數成。”
千闕舞細聽,雅竹院消了將近有三萬兩白銀,簡直是用銀子砸出來的。
購置的地皮,水利及蠶絲、各家近況等,有利於民生的,也花去近七萬兩白銀。
而收的林林總總加起來,才四萬多點零頭,這讓金複頭一個,前來找尋相助了。
往常,他為五兄弟裏麵,最後與千闕舞彙報近況的。
千闕舞略頓,說:“萬事開頭難,雅竹院貴了點,安靜秀麗不錯;即已采購了地皮,我抽個時間去關心。水利與紡織方麵,不會出問題嘛?其他的地方,是否寸步難行?”
金複為五兄弟的老大,凡事看得更廣,道:“除開銀子開銷大,其他的按計劃進行。”
“不過”苦笑說:“能流通的,都在此地了,其他的州郡需要運轉,我沒大肆往此調。”
“你是對的。”千闕舞談論告了個段落說:“虞氏即有問題,我會留心與觀察,處理此事。”
正當要說什麼的時候,五毒州的城內,傳來願力的光芒,身為仙尊,一眼觀出了端倪。
縱身往事出的地點,所見為,肅絕塵與另一個,陌生的公子打起來,狼狽倒地上。
周邊還有數個說閑言碎語的過客,指指點點,一些極其尖銳的話,飄蕩不散。
金複從後趕來,扶好肅絕塵,對這位師兄,未免多看兩眼:“你沒事吧?”
對麵公子長的玉樹臨風,更加桀驁不訓,一看就是身份非常尊貴,又常年在榮耀之地。
渾身充滿高傲、眼睛長到了頭頂,從來不會低頭看人、事、物的貨。
打了肅絕塵,還能引到一位姿色絕美的姑娘來,不由驚歎。
“你是他師妹吧,最好多管管,出門帶點眼睛,別什麼事都惹,有些惹了付不起代價。”
千闕舞並未開口。
肅絕塵冷聲道:“她是我的仙尊。”
桀驁公子眼露驚歎道:“你是嫡傳,搞什麼,柒安國還有你這樣不懂禮的嫡傳?”
肅絕塵原本就有,一肚子的糊塗氣,嘴角微揚,呆憨中暗藏淩厲:“你的實力不賴嘛。”
“需要你說,我為北辰國”話未說完。
肅絕塵推開攙扶,如土熊撲山,手出精純的願力,往他的臉上,重重的打了拳過去。
暴發力驚人,拳出黃龍搗海,再度逆拳而上,連在身上、肋骨、老腰上轟了數招。
桀驁的公子原想好好過這磋,能來出找找樂子、圖個新鮮,哪想得到,竟會遇上這事?
初時數招,打到身上;後麵的招式,通通擋下來,這才驚悚,遇上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住手,動真格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是看姑娘的麵子,不與你計較。”
千闕舞見他的功法不一般,向金複照眼。
“師兄退下吧。”後者蠻佩服這貨,“小姐還在這兒,消消氣。”
“闕舞,讓我來。”肅絕塵打了幾拳,肚裏的鬱悶散些,才道:“我可是嫡傳。”
“從雅竹院出來,遇上他二話不說打了頓,沒道理會讓他簡單的過去。”
桀驁公子不幹道:“你開什麼玩笑,明明是你撞了我又不賠禮道歉。”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那貨說:“靠右行你不懂嘛,我沒走錯,是你沒長眼。”
桀驁的公子特意望向路麵,再度指向他道:“你難道沒發現我走路是橫著來的嘛?”
兩人正爭個熱火朝天。
金複咧嘴回頭,對人說:“小姐我覺得,他倆是個井字,一個橫著二,一個豎著二。”
魚躍此時海,花開彼岸天。千闕舞似點了頭,真不去管,倆會談出什麼來。
“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