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宴會廳,隻剩下洛靜姝和沈修然兩人。
她看著那張逐漸變得戲謔的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欺身逼近,漫不經心挑起了她的下頜,語氣嘲弄:“洛靜姝,你就看上這種貨色?”
感受著那隻微涼的手,洛靜姝嘴唇咬得更緊,冷著臉啞聲開口:
“你們顧家的人,不都是一路貨色麼?”
沈修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上力道忽然加重,粗糲的指腹落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揉撚。
“哦?這樣嫌惡我,怎麼被我那不成器的侄兒甩了,又要上趕著嫁給我?”
那雙黑沉的眸子裏滿是譏誚,男人的手忽然掐住她的腰,湊上來咬住她耳垂。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殘花敗柳?顧淮安碰過你幾次?嗯?”
滾燙的呼吸在她耳邊噴薄,洛靜姝疼得眉眼緊蹙,聽著那滿含羞辱意味的話,渾身顫抖。
“你混蛋!”
她揚手便想一耳光扇在他臉上,手腕卻被他箍緊。
沈修然將她推倒在放香檳塔的桌上,杯子砰然落地,將桌布和她身上的禮服沾得透濕。
“怎麼?惱羞成怒?”
沈修然嘲弄扯唇,眼中戾氣深重。
沈是他母親的姓氏,他對顧家那些害死媽媽的人沒有任何好感,隻有恨!
他厭惡顧家,也厭惡他那個比他母親大三十多歲的父親,所以他一直隨母姓叫沈修然,也從不告訴別人其實他是豪門顧家的四爺。
想到那些種種,他眼中的嘲諷更深:“別忘了,是你求著要嫁給我的,現在想反悔了?”
“那麼,你承擔得起取消跟顧氏合作,還惹惱我那位錙銖必較的好大哥的後果麼?”
洛靜姝被他壓在身下,眼眸紅得滴血。
她承擔不起......
她必須繼承母親留下的股份,不然便是拱手將母親的心血讓給了她那個蛇蠍心腸的繼母和渣爹!
可她已經算是跟顧淮安的家人撕破臉皮了,也隻有沈修然這一個選擇!
心中天人交戰許久,她死死咬著唇瓣道:
“是,我需要嫁給顧家的人,顧四爺您也想繼承顧家吧?”
“不如我們合作,就算是契約結婚,婚後你要做什麼我不幹涉,隻要你能履行婚約娶我!”
沈修然唇角笑意更深,慢條斯理撚著她腰間的軟肉:
“洛小姐,你覺得我想繼承顧家,需要靠聯姻嗎?”
洛靜姝無意識掐緊了掌心。
雖然他在外界眼中極為神秘,但有些消息也是能傳出來的,沈修然的手段和才能,比起他的兄長,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家老爺子屬意的繼承人,本來就是他。
那她......還有可以打動他的籌碼嗎?
洛靜姝嘴唇咬得發白,卻感覺腰間那隻手逐漸下滑。
“想讓我娶你,也不是不能考慮。”
沈修然語氣輕佻:“洛小姐要是好生取悅我,或許,我就答應了呢?”
取悅?
洛靜姝的身體更加緊繃,看著他玩味的神色,感覺腦子一陣空白。
他說的,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麼?
沈修然看著她盯著自己滿臉驚愕,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那隻大手滑到洛靜姝腿上,漫不經心摩挲她的肌膚:
“要是不願意,那沈某現在就可以離開,這婚約,洛小姐另作他法吧。”
說完,他挺腰從她身上起來,轉身便要離開。
洛靜姝攥緊了拳,嘴裏滿是血腥味,本能伸手拉住了沈修然的衣角。
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想讓我怎麼取悅你?”
沈修然意味莫名的笑了笑,手指擦過她手背:“不知道該怎麼做?以前不是很熟練麼?”
他湊上來,不輕不重咬住她的耳垂:
“是在我麵前裝烈女,還是說這些年沒人碰過你,生疏了?”
洛靜姝的心一寸寸冷了下來。
她跟沈修然認識,是在三年前。
那時她被家裏送去國外,說是去深造,其實隻是看她礙眼,想個由頭將她送走。
沈修然那時是她同校的校友,長相俊美,性子卻很陰鬱,所以喜歡他的女孩子雖然多,卻沒人敢接近他。
她一開始對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隻是恰好在同一個社團,又以為他是個窮學生,湊巧請他吃了幾次飯,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
後來真的對他產生好感,是有一次放學晚歸,她在路上遭遇搶劫,被沈修然救了下來。
他因此受傷,而她出於愧疚衣不解帶照顧了他一周,才察覺到或許對他有了別樣的好感。
等他康複,他們便心照不宣的成了男女朋友。
洛靜姝當時真的覺得他們能走到最後,他性子冷漠,對她卻溫柔熱情,有上進心也有頭腦,她當時甚至想過直接退掉跟顧家的婚約跟他結婚。
可就在她計劃回國攤牌時,她卻收到校友發來的圖片,照片上的沈修然閉著眼跟同校的學妹接吻,看上去無比深情,連帶著發來的還有一段錄音,是沈修然說跟她不過是玩玩而已。
她隻覺得惡心,毫不猶豫提了分手回國。
可現在,他竟然這樣羞辱她?
洛靜姝死死咬著唇,心一橫,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了,又不是沒睡過!
沈修然的手還按在她腿上,帶著讓她戰栗的灼熱,眼神卻促狹:“繼續。”
洛靜姝緊抿著唇,大著膽子吻上他菲薄的唇,胸口因為緊張起伏著,蹭在沈修然胸口,心跳如雷。
他沒有迎合的意思,眼神也一片晦暗,隻是直勾勾盯著她輪廓清晰的鎖骨:
“就這點本事了?”
洛靜姝動作一僵,對上男人戲謔的目光,微顫的唇落在他喉結上,膝蓋不經意蹭著他的大腿。
腿上那隻手明顯加重了力道。
洛靜姝察覺到他情動,伸出手指輕輕解開他的領帶。
事已至此,要是真的睡了......也不怕他不認賬。
可她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沈修然卻忽然箍住了她手腕。
“你還真是廉價得讓我不敢置信。”
他冷笑著開口,眼神涼得像是淬了冰:
“是不是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要你對誰這麼下賤勾引都可以?”
“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