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開始,除了我爹娘,沒有誰在我麵前這麼勇猛過。
那女子身穿輕薄蟬紗,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
長相也就算水靈,完全不是傾國傾城之姿。
她略微抬著下巴朝我走來,眼神中還帶著譏諷和不屑。
我悻悻一笑,翻過一個白眼。
“李承言,你就是喜歡這樣的貨色?”
李承言極力辯解,“阿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離繼續道:“君臣之禮,驚鴻將軍就這樣罔顧嗎?”
我反手給了她一耳光,打得她踉蹌搖晃,險些跌在地上。
語氣淩厲,“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不要開口。”
李承言竟然第一時間跑上去抱住她,心疼道:“阿離。”
“你!”慕離捂住半邊臉,眼眶發紅。
我瞪了一眼李承言,切齒道:“你要護著她是嗎,你要愛她是嗎?”
李承言搖頭,“不是,阿音。”
“那你送她離開,我看著她想吐。日後我掌管後宮,斷不能容她的。”我這話就是在逼他。
李承言眉心一凝,難以決絕。
我笑了,“怎麼,舍不得?”
慕離挺直脊背,“國公家的女兒這等跋扈嗎,公然要挾君王?”
我眉目一橫,一巴掌再次甩下去。
可我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因為李承言擋在了她前麵。
好,好得很。
我眼睛突然發酸,緩緩落下手。
扯下腰間的玉佩,這是李承言小時候給我的定情信物。
上麵是一朵鏤空盤龍牡丹花。
我攤開手,“李承言,你要是喜歡她,我們就一別兩寬。”
李承言驚呼,“阿音,你在說什麼!”
“我不嫁給你了。”
我把玉佩塞在他手上,轉身離去。
李承言衝出來拉我,我一個飛身跳出了高牆。
回到國公府,阿爹差點被嚇死。
我無召回京,這是忤逆。
我解釋著,月族已經歸順,我本就可以隨時回京,從前隻是想幫李承言再穩定月族才守在薩北。
此次是孤身回來,把身邊的副將林藍留在了薩北。
阿爹聽了還是不放心,我又說剛才闖了一趟皇宮。
他差點暈了過去。
拉著我苦口婆心勸。
“音兒,他現在是皇上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禮知道嗎?”
我不服氣,“沒有我,他能當上皇上嗎,是他言而無信在先。”
阿爹臉色很難看,“音兒,這話萬不可以再說!你現在是功名傍身,皇上隻能依著你。你可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家?而且國公府功高蓋主,這是君王最忌諱的!”
我何嘗不知,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我付出了十二年啊。
想著想著,眼淚不爭氣地掉落。
阿爹將我摟在懷裏,語氣溫和下來。
“音兒,世上之事,瞬息萬變,就算你和皇上年少情深,可是人總會變。他現在是皇上,不是那個不受寵的九皇子了。你明白嗎?”
我哇得嗷嗷大哭,嘴裏囫圇著,“我不想明白!他就是負心漢!”
當天晚上,阿爹陪我喝了一宿。
阿娘第二日見著我們兩個酒鬼在後院睡了一宿,又氣又心疼。
抓著我爹的耳朵一直罵,“把我閨女凍著了,我拿你是問。”
阿爹吃痛,“這七月天,怎麼可能凍著?”
“還嘴硬!”
我抱著阿娘說了一車好話,她才肯罷休。
對於我回京,阿娘不驚訝,還問我是不是第一時間去見了李承言。
知女莫若母!
阿娘也是對這件事情憤憤不平,一直罵皇上是個不守信的小賊人。
阿爹在一旁聽著驚出一身汗,讓我們別這樣說皇上。
被我和阿娘雙雙剜了一眼,阿娘哼了一聲,“敢做不敢當啊?他怎麼當上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