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一整天都沒吃上飯,或許是疲倦讓我失了神,也或許是我這些天水逆。
當我踏上人潮洶湧的馬路時,竟直接暈倒在地。
一輛摩托刹不住,直直地從我身上碾了過去。
恢複意識時,我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
護士說我骨骼嚴重受傷,導致大出血,昏迷了整整兩天。
“還好江予醫生在呀!”護士一邊記錄我的身體狀況,一邊感慨。
“你很幸運,趕上了江予的檔期,不然這腿能不能保得住,還真難說。”
聽到這個名字,我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你說……江?”
“江予醫生呀!就是網上很火的,又高又帥,技術又好的那個天才青年醫生啊!”
護士臉上浮現出憧憬:“江予親自給你動刀……這點還挺好的,嘿嘿。”
我一臉黑線: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叩叩!”有人在敲門。
護士驚喜道:“江醫生?你怎麼來了?”
“噢,我就是看看念……患者的身體狀況。”
護士離開。
江予看向我:“喲,醒了?”
他一身白大褂,頭發有些淩亂,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輪廓變得棱角分明。
但那五官卻還帶著少年意氣,正眉眼微彎地望著我。
刹那間,我幻視了當年的白衣學長。
江予是我碩士時期的學長,是導師最為得意的優秀弟子,也是江氏的二少爺。
他人長得高大帥氣,為人又溫文爾雅。
所以,我和當時A大的所有女生一樣,暗戀了他很久。
我像個跟屁蟲一樣,日日跟在他身後做實驗、收集數據和搞研究。
待時機差不多,我向他表白。
他卻隻是彎腰揉了揉我的頭,笑盈盈問我:“念念,再等等我好嗎?”
江氏當時陷入了融資危機,顧氏正瘋狂蠶食江氏的市場。
江予突然告訴我“要出國讀博”,從此便杳無音信。
再相見,我早已離開醫學領域,而他繼續在這個領域閃閃發光。
“小學妹,看起來沒有等我啊。”江予意味深長,但見我神情憂傷,他又轉了話鋒。
“你的傷很快就能好,可要照顧好自己,你這樣很讓我……讓父母擔心的。”
提及父母,我更憂傷。
我爸是趕上時代紅利的暴發戶,卻又立刻將財產揮霍一空。
他甚至逼走了我媽,導致我媽現在輾轉各國,試圖重新振興我家的生意。
家裏現在的資產是徒有其表,我爸能讓我嫁給顧川,也是因為顧家足夠有錢。
若不是顧川出現,我也許正在跟某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親。
江予見我不說話,再三叮囑我後,便繼續去為其他病人做手術。
說來可笑,明明肚子裏還有顧川的孩子,明知江予對我沒有意思,見到江予要離開時,我卻有種想叫住他的衝動。
其實,我隻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