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純的出現很突然。
驗孕棒浮現出兩條杠,我飛奔到顧川公司。
辦公室裏,卻隻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被他抱進懷裏。
明明玻璃牆一側就是眾多員工,平時不願與我大方親熱的顧川,此刻卻大手攬著她的細腰,麵帶柔情地聽她呢喃。
我的手停在把手處,整個人像一隻被輕易戳破的皮球,頓時泄了氣。
謝純聽到了動靜,一手攀上他的脖子,軟聲道:“顧總,這麼久了還不舍得放手?”
顧川低語:“謝純,是你自己主動爬上來的。”
謝純眼神飄向我,又鄙夷般地移開:“顧總,有個人看我們好久了。”
顧川順著她的目光看我,與我對視的那一瞬,他眼中閃過驚訝,卻又迅速被冷漠掩蓋。
我很想分開這對狗男女,大聲地質問怒罵。
可撞見他眼裏的無邊冷漠,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說:“程念,你來幹什麼?”
不久前還在床上親切喚我“念念”的人,此刻說出的話卻如此陌生。
我握緊了手裏的驗孕棒,無言地站在門口,望著謝純吻上了他的脖頸。
他先因為癢而輕笑,又收斂神色,麵帶不滿地瞥了我一眼:“沒什麼事就出去。”
我被他趕了出去。
路過的員工都知曉我是顧總的妻子,笑著打招呼:“程小姐,顧總在裏麵噢!”
我啞著聲音回道:“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他就在裏麵。
但他不願見我。
外頭下著暴雨,我沒帶傘,也沒心情,就淋著雨回了家。
身體本就虛弱,又正好到了經期,這一天小腹都在隱隱作痛。
再加之淋了場大雨,腹部如同被絞肉機撕裂,直讓我頭暈耳鳴。
我跪坐在家門口,蜷縮著身體,試圖緩解疼痛。
在我疼到快失去意識的時候,身旁驟然響起顧川的聲音:“程念,你在這裏裝什麼?”
我無力回應他的奚落。
他開了門,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滾進來,別丟顧家的臉。”
我沒有力氣站起來。
他卻先不滿,咬牙切齒道:“程念,你真是好樣的。”
他抓住我的一隻胳膊,將我生生拖了進去,丟在冰冷的地板上,動作粗魯至極。
還沒等我緩過來,顧川便接了一通電話。
謝純嬌滴滴的聲音:“顧總,我今天生日開party,你怎麼還不來?你該不會忘了吧?”
顧川毫不猶豫:“好。”
他沒看我一眼,隻留下了句“我回來的時候,別讓我看到你還是這個樣子”,便摔門離開。
我平時是輕易不落淚,此刻我卻怎麼也控製不住,眼淚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七年啊,顧川,我的七年青春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