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時,南宮夜正揚起手準備給上官凝孜一記耳光。
“住手!南宮夜,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和發妻動手。”
“母親,這個毒婦記恨綰綰,動手推她入水,其心可誅啊。”南宮夜恨道。
“母親,你是了解我的,凝孜是萬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上官凝孜教養良好,如此情況,也隻是紅了眼眶。
“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凝孜你來說說。”
“母親明鑒,我隻是在散步時碰見了葉娘子,本是好意問候,她卻出言挑釁於我,我不願與她爭執,轉身欲走。誰知,她竟自己跳入水中,還汙蔑是我推她。”
上官凝孜委屈道。
“姐姐,何必撒謊?我知你嫉恨我搶走了將軍,是妹妹不好,姐姐說一聲便是,妹妹不會和姐姐爭什麼。但姐姐為何要害我腹中的孩兒?”
葉綰綰哀聲道。
“你這毒婦,不要狡辯了!綰綰心地善良,怎會和你發生爭執!”聽了葉綰綰的話,南宮夜更加氣憤。
“夫君,你便如此不相信我?”
上官凝孜啞聲道:“若你真當我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不必多言,我們和離便是。”
“好了,”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凝孜與我相處多年,我自是信得過她的為人,此事定然是個誤會。”
“母親,你怎可如此偏心,綰綰可還懷著我們南宮家的骨血!”
“南宮夜,你長沒長腦子啊,你們才相識四月,她肚子都快五個月了!是不是我們南宮家的骨血還不一定呢。”
“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我雖然出生不好,但也是清清白白,正經人家的姑娘啊!”
葉綰綰渾身濕漉漉地站著,宛若一朵較弱的小白花,風一吹就倒了。
下一秒她居然真就倒了。
“綰綰!”南宮夜狠狠地看著我道:
“如果綰綰有什麼事,我和你們沒完。”
不知是不是心虛,當晚,葉綰綰就肚子劇痛,小產了。
我偷偷找來醫師詢問,葉綰綰本就胎像不穩,有偷偷服用落胎藥之嫌。
這樣看來,她肚子裏的孩子真不知道是誰的,今天落水的戲碼也是她自己安排的。
為了順利讓孩子消失,順便嫁禍於上官凝孜,好讓我們離心。
南宮夜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時候,我正在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養出了這麼個兒子。
他有今日的成績,靠的是南宮家積累的戰功和上官家的幫扶。
南宮家和上官家,一文一武,相互聯合,才有如今的盛況。
他今日這一巴掌若真落在上官凝孜臉上。
明日他這將軍也不用當了。
“我的孩子沒了,你和上官凝孜開心了?既然你們容不下綰綰,那我便棄了南宮這個姓,從此和她遠離京城,做個山野村夫。”南宮夜憤然說道。
我臉色赫然一變,揚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用了大力氣,打得他頭都偏了過去。
“南宮夜,你真讓我失望,為了一個女人把南宮家幾輩子的榮譽都拋在腦後!”
我厲聲道:“好,從今天開始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南宮夜挨了一巴掌,自覺說錯了話,有些後悔,但話已出口,拉不下臉來道歉。
梗著脖子:“明日,我便和綰綰離開。”
我坐在大堂,冷眼旁觀著南宮夜指揮著下人搬東西。
“這個,這個和這個,都是聖上賜給我的,統統搬走,不要留下來。”
“這個,這個和這個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也帶走。”
“將軍,這.........”下人為難地看著我,不知該不該搬。
我擺了擺手,喚來了上官凝孜:
“凝孜,既然他要算那麼清,你就和他好好算算這幾年將軍府的賬,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是,母親。”
上官凝孜乖巧應道,隨即讓丫鬟拿上賬本,從支出收入到人情往來一筆一筆地算了清楚。
算到最後,南宮夜能帶走的,也不過寥寥可數。
“這怎麼可能?我立下了那麼多戰功,皇上給了我多少賞賜,怎麼就這麼一點了?”
“你的戰功?還不是拿錢砸出來的!
糧草不夠,我們給送到前線。錦衣不暖,我們給送到前線。
甚至還為了你,培養了一批死士在戰場上保護你,每年為了你的事,將軍府要送多少禮去打點!”我冷冷說著。
“夫君可是還有什麼疑惑,我可以再算一遍給夫君聽。”上官凝孜附和。
我們兩人一唱一和,把南宮夜氣得夠嗆。
“不必了!綰綰,你放心。離開將軍府,我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南宮夜拉著葉綰綰的手。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倆的日子能好到哪裏去!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南宮家的事?”
“好像是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和南宮夫人分家了。”
“是啊,我還聽說分家之後,他們揮霍無度,現在欠了一大筆錢,正在變賣東西呢。”
“要我說呀,他就是有病,本來大好的前程,毀在一個女人手裏。”
我坐在酒樓裏,一邊喝茶,一邊聽著隔壁客人聊八卦,將南宮夜從頭到腳數落了好幾遍。
我聽得津津有味,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茶水見底了,正準備起身離去。
府中的小廝便匆匆趕來,俯在我耳邊道:
“夫人,葉娘子在上官府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