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昭是我媽一手挑選的相親對象。
一表人才,文質彬彬,月薪八千五,有車有房無貸款,家中老人都有退休金,身體健康。
於是我剛下班,就被我媽強行拖去了相親。
“你給我好好表現!”我媽掐著我的胳膊肉,言語裏滿是威脅。
不怪我媽抓狂,因為我今年已經二十九了。
之前我也相過幾十次親,但都有始無終了。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我,因為我遇見都是一堆奇葩。
“我不要求你能賺錢,就希望你能給我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婚後必須跟我媽住在一起,我媽有心臟病,你必須對她言聽計從。”
“婚後咱倆AA製吧,特殊情況記賬。”
……
我說:“去你媽的。”
然後,我一直到二十九了還沒嫁出去。
但是今天,我媽說這個叫蔣昭的,絕對靠譜。
我坐在咖啡館的桌子前,我媽就在不遠處監督我。
這讓我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很快,蔣昭來了。
他穿得很正式,白襯衫,西裝褲,似乎很認真地對待這次相親。
再看看我,條紋上衣,大短褲,人字拖。
我第一次覺得有些抱歉。
蔣昭點了兩杯拿鐵,買單後,才重新坐了回來。
“你好,我是蔣昭,目前在森木集團工作,是銷售部門的總經理。”
哦。原來是搞銷售的,怪不得西裝革履。
我說:“你好,我叫陳思念,小職員一枚,月薪三千,拒絕重男輕女,沒有成為家庭主婦的想法。”
“當然,”我頓了頓,“現在不會有,以後更不會。”
我媽坐在旁邊,險些被我氣到翻白眼。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我這些想法並不是一個完美妻子應該有的。
所以男方八成會甩臉走人。
沒想到,蔣昭隻回了四個字:“想法一致。”
然後,我們就糊裏糊塗地訂婚了。
隻是,訂婚宴上,我的兩個妯娌意味深長地盯著我。
結婚那天,我的兩個妯娌也是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那時我不知道這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結婚後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了。
原來根源在於婆婆啊,她們是在同情我。
不過好巧不巧,我媽,我姥姥,我太姥姥,都是十裏八鄉聞名的悍婦。
我就是被他們一手帶大的。
論起吵架耍潑,我還真沒服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