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一世薛禮最厭程景,處處針對於他。
而我當時又是鬼迷心竅,竟也幫著薛禮攪黃了幾次程景的升遷之事。
我還記得那時他升遷之事作罷,前來公主府尋我,問我為何如此。
那時我還是心高氣傲的公主,隻當他是輸不起的庸才。
後來他棄文從武,入了神機營隨鎮遠將軍遠征邊塞,直至去世也未得他消息。
聽得我的話語,程景身體顫了下,而後猛地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我。
那眼裏有驚喜、驚訝,還有一絲感動?
約莫是感覺自己失了禮數,程景連忙跪下磕頭謝恩。
行禮間扯得他腰間的玉佩叮鈴作響,這玉佩形狀特殊,看起來竟是有些眼熟,卻也記不清在哪裏見過。
我莞爾一笑,道了一聲“免禮”便讓程景起身。
這一世就當作給他賠罪吧。
見駙馬人選已定,其他人雖有不甘,但也都行禮離去。
反倒是薛禮,在聽到我選了程景後憤怒不已,直接開口說道:
“公主千金之軀,區區探花豈不辱了公主名聲。”
“薛修撰,你這話說的,公主乃千金之軀,選我辱了名聲,選你便不是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名聲地位比公主還要高,再說我文武皆可,你除了會背幾本書還能幹什麼,不過是因為我比你長得好看些才得了探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本不想同薛禮糾纏的我聽到程景的話停了腳步,這人真是有趣。
我竟不知程景如此能言善辯,上一世若非一心撲在薛禮身上,或許可與之成為知己。
“薛修撰,你是在質疑本公主的眼光,還是在高估你自己的實力,程景與你本同屬三甲,雖你為新科狀元,他年紀比你小了5歲,五年前你又在何處?”
我轉身緩步來到薛禮麵前,這樣與他麵對麵站著,還是抑製不住心底的異動。
雖麵色如常,手指卻僵硬如鐵,瘋狂抑製住想將他碎屍萬段的心思。
上一世我處處忍讓,一心為他,卻是沒想到這人如此惡心。
“臣不敢,臣隻是心悅公主,一時口不擇言,請公主贖罪。”
薛禮連忙跪地行禮,他越說越急,額頭緊貼地麵,隻是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憤恨的心思。
我勾起唇角,緩步走到程景麵前,帶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輕聲說:
“程修編,這幾日我父皇應會下旨,但我不想強人所難,若修編不願,我自會同父皇言說,亦不會影響你之後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