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去幫我買糖葫蘆。”
梁倩掐了一下我的手心,意思不言而喻,她想支開我,被小醜帶走!
我表麵上笑著點頭答應,轉身的一瞬間臉色變得陰沉。
我在心裏冷笑,真以為被拐走就能大富大貴嗎?我經曆的那些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去。
在那無數個陰暗的夜晚,我多麼羨慕她能陪伴在父母身邊,無憂無慮地享受家的溫暖和美好的校園生活。
這一次,該輪到我來享受了!
自從梁倩被人販子拐走之後,爸媽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消瘦了。
我掐著手指算日子,沒記錯的話,我被拐之後,被人販子扔進了一輛運豬的皮卡車隔層裏,隔層裏有許多和我一樣被拐來的小孩。
封閉的空間裏,傳染病在所有人之間流竄。
當晚就有一個小男孩被丟下了皮卡車。
死魚眼人販子叼著一根煙,滿口怨言:“這批貨真他媽差,已經有好幾個不行了!”
為了擺脫被賣掉的命運,我緊緊挨著已經咳嗽得嘴唇幹裂,身體發熱的小女孩。
慢慢地,我也感染了病菌,很快便咳嗽起來。
“又有一個死了!”
死魚眼人販子拎起我身邊的小女孩,帶出車外扔下馬路邊。
我無力地掀起眼皮,劇烈地咳嗽。
“這個怕是也活不久,把她也丟下車吧。”
啤酒肚人販子看著我,擔憂地說。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我看我們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公雞眼憤怒地揪著我的衣領,飛快地走出卡車,把我扔到了裏邊的石堆上。
看著遠去的卡車,我身體癱軟地從石堆上坐起來。這裏是我遇見後來養父母的地方,我從石堆上下來,坐在馬路邊。
要是梁倩沒能從卡車上下來,不知道會被賣到什麼樣的荒郊野嶺。
我知道我的養父母老家在哪裏,為了看看梁倩是不是按照我的經曆路線走,周末我偷偷買票去了養父母家。
隔著柵欄,我看到了梁倩坐在椅子上,我的養母正笑著給她紮羊角辮。
雖然不知道梁倩是怎麼從卡車上下來的,但還好,她終歸是沒被送去賣給別人。
大富大貴的第一步,梁倩走對了。
看著門口站著的養父母兒子楊濤,我的腦海裏浮現了一些令人害怕的畫麵,身體不受抑製地顫抖。
五年後,養父中了彩票八千萬。
那天晚上,比我大四歲的楊濤闖進了我的房裏,將我堵在房間裏不讓我出去。
自從我到了他家,便遭受著他沒完沒了的欺辱與騷擾。
每次有養父母在,我都巧妙地躲了過去,隻是這一次,養父母沒在家。
“梁婕,跟了我,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不然等你嫁出去,我們家的一分錢你都用不到,多虧啊?”
楊濤說著,猴急地抓住我肩膀,想扯我的衣服。
冬天的大棉襖,裏三層外三層,沒那麼容易解開。
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起桌上的鬧鐘砸在楊濤的頭上,趁他吃痛,我掙開他的鉗製,爬上了窗台。
屋外寒風凜冽,我的身下,是距離地麵幾十米的六樓樓層,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好,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