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公司拿了項目,是在某座山裏修水電站(圈子很小,具體就不說了,怕被認出來丟人)。
進山的工資,一般是市裏的三倍到五倍。
為了錢,我主動請纓,跟著團隊去了山裏。
出發之前,同事便給我說過,那裏頭苦得很。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苦。
整座山裏,除了我們這個項目,連個活人都沒有。
想見個活的,可以,開兩個半小時的山路,就能去最近的村子。
項目上網絡信號很差,大多數時候是沒網的。
這般艱苦條件下,工地上的硬通貨甚至都不是錢,而是煙,酒,以及存在手機裏的小黃片。
唯一能讓我覺得快樂的,是每天吃飯的時候。
飯難吃得要死,但我能看到唐婉。
直到現在,我仍舊覺得,唐婉是我認識的人裏,長得最好看的女人。
她有著完全不該出現在工地上的,凝脂般的肌膚,一笑起來眼兒彎彎,宛如陽春化雪。
每日裏穿著職業裝,時不時便會因為規模問題,崩開胸前那顆紐扣。
屁股更是劃出一條誘人弧線,哪個男人看到都想捏上一把。
在這狼多肉少的封閉空間內,她理所當然地成了看片時的幻想對象。
但是,沒人敢去招惹她。
在這種鬼地方,公司章程嚇不到工人,但唐婉的護身符,能嚇退所有的色鬼。
她的護身符,是個小女娃。
這小女娃一歲半左右,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一口一個媽媽,叫得很清晰。
她眉眼像王總,但口鼻又和李總相似。
到底是一把手的種還是二把手的種,誰也說不清楚。
咱們這個行業,能到一二把手的位置,那可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因此,唐婉雖然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的工地中,但也算過得安全。
一般情況下,兩個月左右,臨時夫妻的組合便開始有了苗頭。
大家都混熟了,後勤的,財務的,以及一部分女測量員,在某些男同事的攻勢下,開始陣地失守。
財務的老大叫徐娜娜,三十左右,未婚,行事特別豪放。
我的班主楊堅不知怎麼勾搭上了她,中午和她喝了兩杯,她便跟著到了宿舍。
大中午的,兩人直接睡覺。
她是一丁點都不避諱,破床搖得嘎吱響。
宿舍裏六個人都憋了兩個月,誰又能聽得下去這聲音呢?
膽子大的,便直接喊起來:“楊堅,你特麼的能不能去項目上辦事?”
項目上,工地邊緣的工棚,這兩個位置都是老習俗了。
工棚是那些五十左右的後勤大媽掙外快的地方。
年齡五十,價格五十,一律五十,屬於大齡工友發泄的場所。
項目上則是偷情的好去處。
吃飯和休息時間,項目上沒人。
室友讓他們去項目上,合情合理。
但徐娜娜真的是個奇葩,楊堅還沒還嘴,她先嚷上了。
“來來來,你過來!”
室友把被子往頭上一蒙,當場認慫。
徐娜娜得勢不饒人,逮著室友一頓嘲諷。
萬幸的是,楊堅耐久有點差,兩人很快便辦完了事。
徐娜娜幹脆不走了,抱著楊堅午休。
他們倆人睡著了,全宿舍都睡不著。
兩個月了,憋得慌啊……
不知為何,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唐婉的身影。
那身材,那腰,那腿……
想得我直吞唾沫!
恍惚間,她出現在了我的床上……
“啊!!!!”
憋得太難受了,我翻身而起,直接去了淋浴區。
一盆接一盆的冷水不斷地澆,澆到快上班了,才將心頭的火壓下去。
我揉著頭發回到宿舍,徐娜娜和楊堅正好從床上坐起來。
“喲,小張強,你這身材可以啊。”
常年下工地的人,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不說多好,但絕對勻稱。
徐娜娜看得眼睛放光,特別誇張地吞了口唾沫。
“別,大姐,我還小,你別打我主意。”我冷冷道。
三十歲的人了,還盯著我們這些畢業生,簡直不要臉。
徐娜娜倒是一點不介意,她三兩下收拾好職業裝,朝著宿舍外走去。
“小張強,你這身材姐姐認可了,回去便跟我的小姐妹說去。”
說罷,她便走了。
沒過兩天,楊堅便申請了單人宿舍。
工地裏就是這樣,糙漢子們幹了一天粗活,就是需要狠狠地發泄一番。
單人宿舍,就是專門修給夫妻或者臨時夫妻用的。
別以為是白修,每個月要付租金的。
一般工地全程下來,這些單間租金都得賺不少錢。
楊堅和徐娜娜組了臨時夫妻,離開了我們。
其他室友酸得牙疼,但我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