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正吃午飯的時候,某豐說我的行李舍友已經幫我簽收了。
我不疑有他,直接去上課了。
傍晚回到宿舍,才看到除了一個大的行李箱完好無損,其他的幾個包裹已經被打開了,外套衣服化妝品什麼的扔了我一床鋪。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
張玲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們願意看呢,是那個快遞員非要我們當場驗收,不就是點破衣服嗎誰稀罕似的。”
我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沒有說話,默默把東西整理好。
這時我媽視頻打過來了,她那邊有些嘈雜,我開了免提。
我一看她的打扮,笑開了花。
“媽你這是幹啥呢?”
我媽穿著一件紅黑方格的大罩衣,就像搬運工穿的那種,帶著一個鴨舌帽,上麵還寫著某某織造廠。
“暖暖啊,我跟你二姨要去摘棉花了,你好好學習啊,沒事了就去找晏清哥哥玩。”
我聽見二姨喊快走啊,輸了的人要請吃飯什麼的,我媽慌得再見都沒說直接撂了電話。
電話剛掛,張玲這八卦之魂就燃起來了。
“哎知暖,你媽給人摘棉花的啊?挺辛苦呦,供你上學不容易啊!”
摘棉花的?嘛,算是吧,我媽自己開了幾家織造廠,可不就得從摘棉花開始嘛。
“嗯。”我略一點頭。
張玲擠眉弄眼地朝靳軟軟一笑。
“怪不得呢,昨天真是對不起啊,軟軟跟你開玩笑呢,沒想到戳你痛處了。”
這歉道得,聽不出來一絲誠意,跟她眼裏的蔑視比起來,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我也懶得解釋,勾了勾嘴角,算是回答。
對於不想搭理的人,我向來少言,不想我這樣卻被人誤解了。
洗過澡後,我躺在床上發著呆,一想到我媽讓我去找齊晏清,就覺得心煩意亂。
這時候,靳軟軟拿著兩件衣服走到我床邊。
“知暖,昨天是我錯了,我沒想到你家裏這麼困難,是我無意傷害了你,才惹得你反應過激。”
“咱倆身型差不多,這些衣服我隻穿過一次,送給你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裏麵閃著楚楚可憐柔弱無助的光芒,唯獨少了點真誠。
忍住了懟人的欲望,我耐著性子答道:
“謝謝你,不用了,我衣服夠穿的。”
估計是沒想到我會拒絕,張玲立馬充分發揮她狗腿子的功能。
“安知暖,你別不知好歹啊,軟軟是看你可憐才送你衣服。她這可都是香奶奶,驢牌啊,你聽過沒有?”
“你那些破衣服連個標都沒有,是不是地攤上買的啊?是不是一百塊錢三件?我跟你說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不能光圖數量不看質量了。”
我皺皺眉頭,敢情她們不止是替我驗收衣服,而是一件件仔細看過了?
這種侵犯他人隱私的事我要是放過她們了,我爸能把我的腿打斷!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上場,林炮仗就開始突突突橫掃千軍了。
“我說張玲你煩不煩?人家要不要那是人家的事,你別在那嗶嗶了行嗎?”
張玲昨天就被林穆婭下了麵子,自然不服她的勁。
“那又關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說我?”
林穆婭噌一下就從上鋪直接跳到張玲麵前,嚇得她直往後退,要不是靳軟軟拉了她一把,估計要摔個屁股蹲。
“關我什麼事?勞資的衣服都是地攤上一百塊錢三件買的,你他麼剛才那話是不是在內涵我?”
林穆婭跟我們不是一個班,她分數不夠,是憑著散打特招進來的,肌肉極發達,加上一米七五的身高,顯得格外威猛。
這壓迫感一上來,張玲立馬就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