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書和遺囑聯係在一起,很難讓人不亂想。
隻是眼前的沈南安,怎麼看都是年富力強的模樣,讓田音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或者說,她根本不願意去想那樣的可能性。
沈南安看著田音,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擔心?
“你在擔心我?”
擔心?
她擔心他?
田音抿緊唇,看著麵前那張熟悉的臉,腦海裏閃過的是他和蘇柔在一起的溫柔繾綣,他強迫她時的凶狠殘忍!
一聲冷笑從她口中溢出:“沈南安,該不是發現蘇柔背叛你,你失心瘋了吧?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可以忘了,我可忘不了。現在還想我關心你?做夢。”
“那你何必在乎,我的診斷書是什麼樣子的?”
真特麼有道理。
田音忍不住想爆一句粗口。
她深吸一口氣,壓製了自己的情緒翻湧。
閉了閉眼睛,她重新看向沈南安時,恢複了之前再見麵時的冷漠和平淡:“所以,無論是遺囑還是診斷書,你都不準備和我說,對嗎?”
沈南安保持沉默,意思不言而喻。
“很好。”
她也不惱,反而笑了出來:“那你要和我說什麼呢?說說你找蘇柔做戲,還是在新婚之夜,故意找茬和我吵架,然後夜不歸宿?”
誰能想到,甜蜜戀愛終成正果時,他們卻在新婚當夜吵個不停,也讓他們開始了名存實亡的婚姻。
沈南安看著她,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我......”
“對不起是能讓我受了傷的手重新恢複如初,還是讓我曾經受過的那些苦一筆勾銷?沈南安,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田音猛地站起身,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怒火。
她曾經以為,所有的一切隨著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就要重新開始了。
可是當她看到沈南安時,情緒還是被影響到了,她根本無法做到平靜。
憑什麼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可以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對不起’,她就要選擇原諒。
這世上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田音,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
“沒有但是。既然我想問你的事情,你都不肯說,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就到此為止吧。”
說這句話時,她一直盯著沈南安的眼睛,等著他開口說話。
可他就是那麼保持沉默,什麼都沒有說。
僵持了幾分鐘之後,田音轉身離開,大步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但是上天可鑒,直到此時此刻,她都在等沈南安喊住她。
結果呢?
就好像之前她無數次等他回家一樣,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眼淚不可遏製地湧了出來,曾經受到的委屈,一幕幕在腦海裏浮現,讓她在心中大罵自己窩囊。
為什麼還要受到他的影響?
她應該驕傲地從他身邊走過,縱然他死在自己麵前,也能波瀾不驚,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是他隻是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麵,就擾亂了她的心神,讓她的情緒不斷上下起伏!
站在風裏,她覺得自己卑微又可笑。
就在她想打車離開時,剛剛走出的咖啡廳裏,突然響起了驚慌失措的聲音。
她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服務生著著急急地衝到她麵前:“小姐,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先生,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