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子淵沉下去的神情,我心情好了不少,可當回到家,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時,我的心又沉入穀底。
直覺告訴我,真千金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果然,到了二樓,真千金在我的床上滾來滾去,我梳妝台上的東西七零八落的散在上麵,顯然被翻了個遍。
“姐姐,我之前住的地方都沒有窗戶,隻有你這個房間陽光最好,你就讓給我好不好。”
媽媽聽到她的話,瞬間心疼的將她攬過懷裏,一下又一下的哄著。
這就是血脈嗎?我看著有些羨慕,以前明麵上我雖是媽媽的女兒,可總感覺兩個人之間隔了點什麼,自長大後,媽媽再也沒有這樣抱過我。
我爸是個女兒奴,曾經我要星星不給月亮,他也是真心實意的寵過我的。
可現在聽到真千金的話,他遲疑的看著我:“皎皎,珍珍是妹妹,她之前也替你受了那麼多苦,要不你讓給她?”
說沒有任何期待,當然是假的,所以當期待落空的刹那,更令人難過。
如今我已寄人籬下,還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呢?
爸爸媽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們興高采烈的下去了,接下來,他們要商討晚上怎麼辦真千金季珍的宴會,便將我和季珍兩人獨留在二樓。
爸媽剛下去,季珍便嫉妒的看著我:“你還挺有本事,剛開始我要這間房的時候,爸爸還不同意。”
接著,她赤腳踩在地麵上,慢慢靠近我。
“不過,親生的還是不一樣些,你瞧?我不過賣賣慘,這間房就屬於了我。”
“不隻是房間,還有你的未婚夫,你的一切,那都是我的!”
迎著我震驚的眼神,她當著我的麵將花瓶砸到地上,伴隨著巨響的是她高亢的尖叫聲。
聽到動靜,爸媽果然很快上了樓,季珍瑟瑟發抖的跑到爸媽身邊。
她小心翼翼的瞅了我一眼,聲若蚊蚋道:“這個花瓶是我自己打碎的,不關姐姐的事。”
聽到她這番欲蓋彌彰的話,爸爸明顯更加生氣了,他失望的看著我。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甚至不惜拿爸爸送你的禮物出氣。”
“今晚的宴會,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不要參加了。”
季珍窩在媽媽懷裏,朝我揚起一個勝利的笑。
為了安撫寶貝女兒季珍的情緒,爸媽帶著季珍去買了一下午的東西,各種奢侈品,甚至,我爸還拍了一個新花瓶送給了季珍。
那個花瓶和他之前送我的很像,季珍特意趾高氣揚的來到客房,在我麵前顯擺這個花瓶。
我平靜的反應讓她很失望,她嘟嘴:“子淵哥哥果然說的沒錯,你真無趣。”
我的睫毛顫了顫,子淵哥哥,兩個人這麼快就聯係上了。
還真是匹配。
宴會快要開始時,媽媽和我說:“皎皎,你就別露麵了吧,你這身份也挺尷尬的,不露麵對你也好。”
我乖巧的點頭,躲進了花台的玻璃偏房裏。
晚上,人來人往,我看著爸爸隆重的介紹了季珍,緊接著又宣布了我和穆子淵訂婚宴取消。
正逢穆子淵和他一群兄弟來到玻璃房外,我與他們隻有一門之隔。
他們沒看見我,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