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許慕之七年,他把剛失明的我扔在緬北紅燈區。
有人不斷把我撞來撞去,還有輕浮的口哨聲。
我害怕極了,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慕之,別,別丟下我。”
耳畔是他和我姐姐的笑聲,“陸月,隻是開個玩笑,我很快回來。”
大街上,我經受了地獄一般的折磨,生不如死。
重生回到失明之前,我轉頭和他的死對頭領了證。
他卻跪下來求我再愛他一次。
1、
我睜開眼,大口喘氣。
空氣中的消毒藥水味,雪白的牆壁,提醒我在醫院。
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貪戀地看著周圍,有些模糊。但我的眼睛是好的!
我激動地渾身發抖,居然重生回了沒失明的時候!
門縫裏傳來許慕之和他兄弟們聊天的聲音。
“陸月,她當初可是我們校花啊。”
許慕之輕浮地笑道,“校花又怎麼樣,帶出去除了有麵子,關了燈都一樣。”
“說的也是。”他那兄弟眯了眯眼,“那許少,你不要的,讓我們也嘗嘗鮮唄。”
“等她眼睛看不見了再說吧。現在我還有些業務,需要她處理。”
是了,上一世,許慕之貪玩,丟下公司一堆爛攤子,都是我在處理。
我沒日沒夜地麵對電腦,醫生叮囑過我,再這麼忙於事業,很容易視網膜脫落。
可我沒聽,總是心存僥幸。
想想我犧牲自己的身體健康,他卻是這麼作踐我的,我被氣笑了。
“許少果然講義氣......”
“你們小點聲,別讓陸月聽到了。”
許慕之皺眉,“聽到又怎麼樣,反正是她纏著我,巴不得做許家兒媳。她姐姐陸雅,我昨天還跟她親了,陸月敢說什麼。”
“哈哈哈,要不怎麼說許哥豔福不淺呢?”
我想起我失明之後聽到的奇怪聲音。
那時候很有可能許慕之和陸雅就在我麵前做些肮臟事。
一刹那,看著許慕之湊過來的臉,“嘔......”我險些要吐出來。
許慕之很生氣,一把拽住我,“陸月,這是什麼意思?”
他很好麵子,看到他那些兄弟們若有似無的嘲笑,他氣得發瘋。
他越碰我,我越想吐,雞皮疙瘩越起越多。
我掙脫不開,胃裏湧出酸水,直接吐了他一身。
“陸月,你......”
他揚手要給我一巴掌。
正好醫生護士進來了,他連忙縮回手。
醫生護士紛紛皺著眉頭,“病人需要靜養,你帶這麼多人來做什麼,生怕她好得太快嗎?”
他終於帶著兄弟們走了,我躺在床上,眼眶紅得滴血,還是睡不著。
上一世的事在腦子裏不斷播放。
大街上,我被無數隻手碰來碰去,也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身上密密麻麻的針頭,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痛,隻剩被極端放大的恐懼。
“Help me!”
我拚命慘叫,但三、不管地區,那些人已經習以為常。
許慕之和陸雅明明說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從天亮到天黑,他們也沒回來......
我雙眼空洞,衣不蔽體,渾身是血,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等我死在異國,我的魂魄回了家,看到我的父母一夜白頭,看到他利用這個噱頭,和我姐姐一起直播。
大屏幕上,他哭得深情淒慘,評論區清一色的“加油”“癡情男人”。
他的公司狠狠賺了一大筆。
我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反倒是他們這種惡人過得更滋潤。
而我,事事為別人考慮,相反這麼慘。
許慕之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一碗湯,“陸月,你看我對你好吧?你吐我一身,我還給你買吃的。”
上一世,他也老喜歡這麼pua我,我做的策劃案很完美,他說我敷衍他,大罵一通,但轉頭,就在他父母還有股東那贏得大量喝彩。
他說我眼睛不好,失明了,除了他,就不會有人喜歡我了。
隻有他這麼好,因為憐憫同情才會和我在一起。
他靠近的時候,我聞到了香水味,是陸雅最愛的古馳的罪愛,還有他手裏這碗湯,也是陸雅愛喝的。
菜湯上除了厚厚的一層油,還浮著堆成山的香菜葉子。
許慕之這人控製欲很強。
我不吃香菜,他卻喜歡,他會給我夾很多,比普通人更多的量,直到我吃光吃吐為止。
我接過,把香菜一點點夾出來,毫不遲疑地扔進垃圾桶裏。
“陸月,你在做什麼?”許慕之震驚了,也發現我今天有點反常。
他皺著眉思索了下,“陸月,我更喜歡乖一點的女孩,你這樣的話,我隻能跟你分手了。”
我手裏的動作仍然沒停,他怒極,“你發什麼瘋?”
想了想,他覺得我可能是聽到他們在門口說的話了,一臉不以為然,“有什麼大不了的,哪個男人沒有逢場作戲過?”
他指了指垃圾桶裏的香菜,“陸月,隻要你把這些香菜撿出來吃掉,我就原諒你。”
我直接抬手,把湯一起扔了,“許慕之,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