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辛苒被丈夫壓在身下。
在酒精的蠱惑下,她今晚膽子出奇的大。
和顧慎肆的婚約即將到期,她守了三年活寡,臨走了好歹要占一次便宜。
“顧慎肆,該不會是你不行吧?”她俯下身,輕輕點了點男人高高的鼻梁。
不然為什麼同床共枕三年,他卻不碰她一次。
辛苒想起了之前那段不愉快的記憶。
上次她勾引他還是在新婚夜。
她給顧慎肆下藥,惹得他大怒,被扔進冰水裏泡了整整一夜。
顧慎肆的太太新婚夜勾引未遂,這事傳出去她被當了整整三年的豪門圈子的笑柄。
辛苒的眸色暗了暗,望著顧慎肆那張天生貴氣的英俊臉蛋,她心頭一顫,情不自禁的捧著臉吻了上去。
顧慎肆動了情,掐住她的腰。
她顧不得疼,環住他的腰。
辛苒暈暈乎乎的承受著,終於完成了這場遲到三年放縱。
最後關頭,顧慎肆緊緊摟著她,幾乎要將她揉到骨頭裏。
他感受著身下女孩的美好,情不自禁的柔聲喊道:“晴晴!”
房中曖昧的氛圍戛然而止。
辛苒酒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心頭泛起陣陣的涼意。
辛晴,辛家的假千金,顧慎肆的青梅竹馬。
一時間她渾身冰涼刺骨,被他剛才那句話澆了個透心涼。
她是辛家的真千金,十八歲那年親生母親重病,為了換腎找到了她。
她在外麵受了十多年的苦,隻有奶奶從小把她養大,對她好。
回到辛家後本以為能體會到親情,然而沒想到,卻是被白蓮花假千金和那幫道貌岸然的辛家人折騰的生不如死。
後來辛苒想開了。
既然她抗爭不過命運,那就撕破臉,讓別人也不好過!
當時辛家和顧慎肆有婚約,為了給自己後半生找個靠山,亦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夢,辛苒打著真千金的名義,從假千金的手裏搶走了這份姻緣。
隻可惜結局很慘。
如今這樣,換做誰都要笑她一句惡有惡報。
辛苒伸手打開了燈。
房間裏瞬間亮的刺眼。
“顧慎肆,你滾!”
她含淚說著,使出吃奶的勁,把他踢下了床。
身上吃痛,顧慎肆後知後覺的睜開了眼。
潔白的床單上,那一抹鮮豔的血跡刺激到他。
“辛苒?”
他先是一愣,而後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算計我?”
“是啊,本來想臨走前睡你一次的,誰知道這麼惡心。”辛苒忍痛,不屑地笑。
她也注意到了那抹血漬,臉一白,自欺欺人的扯下床單,扔進了垃圾桶裏。
顧慎肆沒看出她眼底的受傷,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辛苒會心痛。
一句話用在她身上最合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最恨別人算計他。
“你可真賤。”
她的丈夫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浴室。
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辛苒強裝出來的倔強在頃刻間瓦解。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肯泄露出一絲哭腔。
她發泄一般把目光所及的一切東西都砸的粉碎。
叮叮當當一通亂響,可偏偏顧慎肆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如既往的對她使用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