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簡直，簡直......”林氏氣的眼冒金星，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鼻腔張大，不斷哼哧哼哧噴著氣。

“好，好，很好！打，給我狠狠地打。”

雲氏嚇壞了，進府三年多，林氏何時對她發過火？因為身子原因，林氏對她從來都是好言好語，為的不就是她好好善待閆嬌嬌那個天殘地缺嗎？今天，今天林氏竟然敢！難道就不怕她私下裏虐待那個殘廢嗎？

“夫人，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您為何，為何要這麼對我？”

委屈又故作堅定的樣子，看的林氏等人想吐。

【難怪能在閆府站穩腳跟，東西兩個院子這麼吃香。】

東西兩院？

林氏一愣，忍住想要轉頭看小女兒的衝動，將目光死死盯在雲氏的身上。一身湖藍色衣裙，原本臃腫的身子已經變得勻稱，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那張臉也變的光滑柔美，嗬嗬！

很好！

“管嬤嬤！”

管嬤嬤昂著腦袋站在台階上俯視著雲氏：“你們眼瞎了？沒看到雲氏以下犯上嗎？還不讓人跪好。”

“放開我，放開我！”

不顧雲氏憤怒的眼神，管嬤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罪：不敬主。你乃老夫人花了銀子買回府送夫人給小小姐當奶娘的，是簽下賣身契的下人。身為下人竟敢當著夫人的麵自稱我，誰給你的權利？二罪：不懂規矩。夫人為主你為奴，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你竟敢在夫人麵前自稱我。三罪：未盡職責。小小姐交予你照顧，結果差點身死。樁樁件件，哪一件都夠你入獄。”

“我沒有，不是我！”

“不是你？嗬，好！”林氏緩慢的站起身，剛進院子的如真如想急忙上前。“將人帶上。”

如真如想相互看了一眼，都壓下到嘴的話，一個扶著林氏，一個推著閆嬌嬌的輪椅，緩緩離開院子。

管嬤嬤走到雲氏的麵前，嘴角的笑列的更大。“將人帶上。”

*

“三小姐，大夫人和閆嬌嬌來了。”

“哪裏來的大夫人？”被稱為三小姐的綠衣女娃瞪視了一眼說話的丫鬟，雙眼藐視的看著過來的人群。“不就是一個病鬼！”

丫鬟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縮著肩膀站在一邊。

閆嬌嬌感受到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自己，抬眼看去。額？根據女娃的樣貌和衣飾知道是誰了。庶三姐，閆敏敏。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娃娃，長大後竟然攪動的璃月國天翻地覆。

雲氏看著前麵的湖，整個人嚇得渾身發抖。

“我，婢子沒有。婢子隻是去給小小姐拿糕點，從來沒有對小小姐不盡心。夫人，夫人，求求您，您可不能聽信小人讒言啊！”

小人讒言？好一個小人讒言。

“雲氏，你敢對天發誓？隻要你所言為虛，你今日必死！如何？”

什麼如何，這樣的誓言她肯定是不會發的。雲氏在心裏氣的對林氏破口大罵，麵上一副委屈樣，讓人覺得她真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死到臨頭還敢作妖狡辯。”林氏一下就失去了耐心：“給我將她丟下去。”

什麼？這林氏是瘋了吧？

雲氏瞬間嚇得花容失色，掙紮著脫身就想跑。

“夫人，夫人，您不能這麼做，不可以。”

雲氏再次被管嬤嬤帶人抓住，死死的拖著她來到湖邊。

“說不說？”

林氏冰冷的注視著她，絲毫不搭理涼亭裏麵已經嚇得懵掉的主仆幾個。

害怕嗎？害怕就對了。嘴角微微勾起，林氏轉頭溫柔的看著閆嬌嬌。

“嬌嬌兒怕不怕？”

閆嬌嬌興奮的雙眼閃閃發亮，聽到林氏的話搖了搖頭。

林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雙眼倏然變冷。“扔下去！”

“嘭”一聲水花四濺，掩蓋了驚呼聲，眾人之間雲氏在湖裏掙紮。

“咕咕，救命，救，救命！”

“咕，咕，救救我，我不會，水！”

“你們幾個拿著竹竿好好救一下她，也讓那些心思惡毒之人長長記性，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林氏說的意有所指，說完還轉頭盯著涼亭裏麵的人看了好一會。

“嬌嬌兒知道嗎？對於那些害自己的人，可不能手軟。”

閆嬌嬌興奮的點點頭，嘴張的大大的，心裏忍不住給林氏鼓掌。

【原來林氏也可以這麼颯，真棒！之前要是就這麼棒，也不會......】

林氏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颯，但見她這麼高興，整個人也柔和下來，就連閆嬌嬌稱呼她林氏也沒有在意，甚至是後半句心裏話也沒有聽到。

看著水裏撲騰的雲氏，心裏暗暗發誓：

嬌嬌兒，娘親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到欺負了。

“三小姐，三小姐！”

突然，涼亭裏麵想起喧鬧聲。

看著驚慌失措抬著人跑掉的幾人，麵無表情的林氏突然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讓人隻覺毛骨悚然。

怕了嗎？知道害怕就好。別急，慢慢來，有一個算一個，她的耐心，向來很好！

敢傷害嬌嬌兒，就要做好被扒皮的準備。這才隻是小小的一步，等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邊又在鬧什麼？”

穿著華麗的老夫人低頭不悅的問道，手中調香的動作不停。

“回老婦人，是大夫人那邊出了一點事。”

“嗬！老大家的終於不縮在那裏麵了？哼！”

一不小心，手中的香斷成兩節。

“拿走，晦氣東西！”

老夫人的話不知是在說大夫人還是在說眼前的香。

*

晚風陣陣吹拂在人的臉上，帶來一陣悶熱。晚霞慢慢從天邊褪去，黑暗漸漸開始吞沒這隗麗的色彩。

“夫人，老爺讓你去一趟敏嬌院！”

一個丫鬟站在門外顫巍巍的說。

林氏諷刺的笑出現在臉上，“來，今晚的菜娘親特意讓廚房給你做了容易消化的。”

閆嬌嬌抬頭對著林氏笑了笑，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就算是啞巴又瘸腿怎麼了？沒有什麼是一頓美食不能解決的。

【謝謝！】

林氏現在是有女萬事足，既然老爺嫌棄嬌嬌兒成這樣，那她就不去他麵前去惹人嫌。多好，你不來，那我也不去，大家不相見就好了。

丫鬟有點著急，老爺可是說了，必須要將夫人給請過去。現在這樣......她怎麼辦？

“夫......”

“大膽，沒見夫人和小小姐在用晚膳嗎？下去吧，夫人沒空。”如想直接回絕丫鬟，不讓她再說一句。心裏對閆老爺也是憋了一股子火氣。

這邊母女溫情，另一邊卻是低氣壓，一片沉悶。